了什么,脸上流露出的震动之色丝毫不逊于突祖、始祖以及乌祖三人。
轰隆隆!!!
伴随着时间的推移,天地之间不见人影,只见穹天之上乌云翻涌,好似海浪一般滚滚而动,其中更是伴随着雷霆轰鸣,一阵阵的炸响,仿佛在心头蔓延。
感受着那股犹如惊涛骇浪般滚滚动荡的天地之威,突祖、始祖以及乌祖三人皆觉得心头烦躁不安,身躯更是种种不适之感。
听着耳畔的阵阵雷音,突祖终于忍耐不住,上前一步大喝道:
“何方人物,如此装神弄鬼,还不现身?!”
伴随着这声大喝。
终于。
那不断轰鸣的滚滚雷音为之一变,其中夹杂起了一声与雷鸣格格不入的轻微声响,听起来仿佛是脚踩在荒土上的轻微脚步声。
这脚步声落入耳中是如此的轻微,但却不知为何,连天地间的滚滚雷音,都无法将其掩盖。
踏、踏、踏、
这脚步声混杂在雷音之中,渐渐的似化作了雷音的主导,引动天地间的雷鸣为之相随,令那染成黄河的溪流为之滚滚,掀起一波波的浪潮。
每一声脚步落下,大地仿佛在震动,天空仿佛在颤栗!
此刻。
方圆上百里的异族祖地,无数的异族人物纷纷从建筑中走出,皆是震惊的环顾天地,不知变化从何而来,渐渐的更是感受到一股强烈的压迫感弥漫而来,令他们渐渐窒息!
就在突祖、始祖以及乌祖三人,往那脚步声传来的方向望去,竭力感知的时候,他们终于看到了一道人影,从遥远的天际,踏着荒土而来。
踏、
又是轻慢的一步,踩在枯黄的高原上。
就是这普普通通的一步落下,位于祖地边缘的一名身披兽皮的异族猎人,忽的支撑不住站立,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只觉得浑身麻木,惊骇的望着那脚步声传来的方向。
踏、
又是一声脚步响起。
那异族猎人只觉得自己朦胧中,仿佛看见了一道人影,从天边的尽头而来,只觉得那人影是如此的浩瀚和高大,仿佛将天与地都连成一线。
他似乎看见了,又似乎没有看见,旋即便觉得脑海中的思绪完全炸开,所有的念头都分崩离析,意识化作一团浆糊,保持着跪倒的姿势,一头栽倒在地。
噗通!噗通!
不止是他,所有位于异族祖地边缘的异族,无论是老弱妇孺,还是强壮的猎手,尽皆保持着一个姿势,惊骇的望着远处那片荒土,望着天边的尽头,然后接连摔倒。
踏、
踏、
踏、
陈牧就这么一袭黑袍,从荒土之上踏步而来,落到了异族的祖地之中,他每一步落下,都有成片成片的异族跪倒下去,成片成片的异族失去意识,一头栽倒。
“谁?!”
“什么人!”
有异族宗师面露惊骇,大喝出声。
他凝视着那一道从天边而来的身影,也只觉得一股恐怖的压迫感油然心生,一时间仿佛背负了千钧之重量,毕生修炼的强大武体,这一刻仿佛都失去了作用,与凡人无异。
他勉强动作了几下,便逐渐定格在原地,连一根手指都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陈牧的身影自远而来,直至他隐约能看清那一袭黑袍时,终于再也支撑不住。
噗通。
一位异族宗师倒地不起。
紧接着便是第二位、第三位……
祖地中央。
以大祖裘相为首,突祖、始祖以及乌祖四人,皆是定在原地,在他们的眼中,此时已清晰的倒映出了陈牧的身影,那身影并不高大,也不雄壮,但此时此刻,却仿佛成了这天地间的唯一,似整个天地都在遵循他的意志。
每一步落下,天穹上的乌云都如潮水一般滚滚蔓延,一道道雷霆为其开路。
踏、踏、踏、
整个异族祖地一时间皆寂寥无声,天地之间只有那清晰的脚步声,以及滚滚雷音在不断的蔓延,除此之外就是一记记人躯摔倒在地的声响。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变得无比缓慢,似是过了无穷久远,但却又好似一瞬之间,只觉得像是眨眼一般,那道令连接天地的身影,就这么抵达了祖地中央的水潭之外。
“你……”
水潭的外侧,有异族的多位顶尖宗师,此刻皆是身形紧绷而凝固,看着陈牧迈步走来,试图发出什么声音,但最终话语都戛然而止。
踏、
陈牧继续向前。
似有无形的波痕从他脚底蔓延开来。
噗通、噗通、
水潭外的异族顶尖宗师们,在看到陈牧那张黑袍之下的真实面貌后,终于是再也支撑不住,意识在这一刻崩散,一个接一个的摔倒在地,一时间只觉得整个天地皆寂寥无声。
昏暗而混沌中残存的意识,只觉得陈牧的身影,一脸平静而漠然的从旁边走过,接着视线中所有的画面就尽皆陷入一片漆黑。
终于。
陈牧踏过溪流,来到了水潭上。
在那水潭的中央处,是一处仅有一丈方圆的‘小岛’,小岛上生长着青葱的灵草,除此之外便是站立着的大祖裘相,以及突祖、始祖、乌祖等人。
踏、
陈牧继续向前。
那浑浊泥泞,化作黄浆般的水潭,在他脚下荡开涟漪。
嗡!
就只是这样往前走了一步,大祖裘相、突祖、始祖以及乌祖四人,便感受到了无与伦比的沉重压力,这股压力是来自于脚下的大地,来自于头上的穹天!
他们或是换血境的高手,能做到身躯与天地相合,或是天人高手,能做到心魂和身躯皆与天地合一,但这个时候无论是谁,都无法掌控半点天地之力,那平时能成为他们臂助的天地之力,此时此刻只化作了犹如无穷山脉般的压迫,滚滚落下。
没有人退后。
因为他们根本无法退后,根本动弹不得!
所有人,包括大祖裘相,都在竭尽全力对抗那来自天地之力的压迫,那股浩荡天威!
踏、
陈牧继续向前。
大祖裘相的身躯略微一震,勉强保持屹立不动,而后方的突祖、始祖以及乌祖三人,站立的双足下,则是泥土骤然翻涌,半截脚面陷入泥土之中!
踏、
陈牧又往前一步,终于来到了水潭内侧的边缘。
大祖裘相身躯不断的震颤,已是将体魄和心魂之力发挥到极致,对抗天地威压,而后方的突祖三人,则身躯再次下沉,半截小腿陷入地面!
踏、
陈牧最后一步落下,来到了水潭内侧的灵草之地,与异族四祖正面相视。
乌祖、始祖以及突祖三人,终于再也抵挡不住那股恐怖的压迫,身上仿佛背负千钧之重,那属于换血境,属于一部之主的脊梁一个个弯曲下来,继而噗通噗通作响,接连跪倒在地,无法再与陈牧对视,只能是艰难的支撑着头颅,勉强仰头去看。
他们所能看到的,就只有一个一袭朴素黑袍,负手立于谭边的身影。
他们的心中,只剩下了震骇。
此时此刻。
若从天穹之上顾目望去,但见整个异族祖地,除了大祖裘相之外,赫然已再无一人站立!
突祖、乌祖以及始祖三人,就这样被那天地之威镇压在地,无法动弹,每一息都是那样的漫长,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远的时间,终于,耳畔响起一个似与天地共鸣的漠然声音。
“你等,服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