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出青龙之姿。”
青龙?慕容垂蓦地想起多年前阿育王寺的异象。北方以拓跋世家为首的修仙世家纷纷出动,寻找魔珠下落,多年未有着落,不想竟会沦落至南朝小儿之身。
“可确定是青龙无疑?”慕容垂的眼中露出暗芒一闪而过。
“孩儿已亲自确认无误,还请父亲在容孩儿一次,此番必不会再空手而归。”他信誓旦旦道。
上位者沉吟片刻,缓缓道,“你且继续秘密前往南朝探访魔珠的下落。若做得好,你方可将功补过,做得不好,你就与你那大哥一同作伴去吧!”慕容垂眼眸深沉,与生俱来的华贵气势加之施以威压,让慕容峥的双膝仿佛被钉在地板上,不得动弹半分。
慕容峥是慕容垂的嫡次子,他先头还有一兄长,慕容熙,如今双腿已废,被人遗忘在边疆小镇,成为慕容家的废子。而此刻坐在一旁观戏的,正是慕容家的嫡三子,他那被父亲与娘亲护在手中的珍宝—慕容珏。虽还是黄口小儿,却修为天赋异禀,在祖庭的修院内,风光无量。传闻长子慕容熙少时也这般才华惊艳,如今却是泯然众人矣。慕容垂曾在小儿加冠时,对其余族人道,“得此麟儿,慕容得以再享五代荣华!”
慕容峥只得一再刻苦修行,让父亲能正视自己。而面对这虎视眈眈还未成气候的嫡弟,他心中极为复杂,但他是绝不愿步大哥后尘的。
慕容垂手指转动,捏出一个法诀,化作一根银丝细线钻进慕容峥的身体,慕容峥吃痛一下子跪趴在地,眼神中尽是苍凉,他看着慕容垂,一脸不可置信。
“父亲,这是何意?”
“和水每日吞服一粒,每个小瓷瓶有30粒,你需每月回到主宅来向我汇报情况,然后才能拿解药。”慕容垂丢出一个白色小玉瓶在慕容峥怀里。
慕容峥这时已倒在地上,呼吸变得更加急促困难,听闻此言急忙取出一粒,先行吞服下去。
心中却是涌上恨意,想他征战边疆战功赫赫,原本拓跋宏家一家独大,诸如,赫连、慕容、沮渠三大家族皆受掣肘,是他燕然勒功,把宋廷打得连连后退,打出了慕容家的声望,才逐渐脱离拓跋家的限制。
而即便他已赴汤蹈火,父亲竟还是对他不放心。甚至要拿出药物来控制他,以免他觅得魔珠不知归路,这般苦心倒真是讽刺了慕容峥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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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魏都城,平城皇宫内。
只见寝殿内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东海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殿中宝顶上悬着一颗巨大的夜明珠,熠熠生光,似明月一般。
“陛下,下面来报,慕容世家联合刘休范谋反,已经全部战败。”拓跋世家家主拓跋绍恭敬站在一旁,向正在批阅奏折的皇帝拓跋宏汇报。
“呵,慕容家无知小儿,倒是当祖庭无人,映衬出他来了。”拓跋宏放下朱笔,背手负立。
“陛下所言正是。此外,我们的人发现了魔珠的踪影,茅山上清宗弟子陶弘景竟然身负青龙,似与魔珠能发生感应,慕容家对此甚是上心。”拓跋绍面色肃穆道。
“龙魂终于出现了,你定要派人好生去跟着,朕这边也会供以支援,龙魂之事,功在千秋。”拓跋宏眉毛舒展开,多年来找寻的事终于有着落,想到借青龙之力将自己的功法更进一层,稳固自己的皇位,拓跋宏不由开怀大笑。
“是,臣下谨遵圣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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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朝,宋廷皇宫
一处深宫宅院内,刘真儿将陶弘景安置于此,每日派太医诊脉开药,丫鬟悉心照料,陶弘景筋骨日益好转,这几日已逐渐可以下床走动。
突然,一阵传音自脑海而来。“徒儿,速速前往茅山上清宗,龙虎山天师道、阁皂山灵宝派、庐山东林寺三家修真门派已经从江西赶来,将有大事商议。”
珠帘掩盖,云锦床幔内,陶弘景从梦中一下惊醒,这是师父孙游岳的传信符。传信符需以心意相通两人的血融合制作,数量稀少,且每次使用会使对方陷入轻微的梦魇和神思恍惚中。孙游岳从不轻易使用,一旦使用,必然是有大事发生。
陶弘景暗道不好,自己在京师休养了太久,少年心性,竟有些沉迷于京城的繁华和公主的朝夕陪伴中,懈怠了修炼。
建康之战时,他曾听师父提及,六十年一甲子的蜀山论道大会不久后就会召开,各派将选出精英弟子前往,这是门派问鼎修真界展现实力境界的机会。
师父此番传音,必有提点之意,心中念及此,陶弘景便准备去向公主和萧衍告辞。
休养三月有余,萧衍每每和刘真儿一起来探望他,两人年纪相仿,对政治局势的见解惊人的重合,功法修炼相生互补,每当陶弘景控制不住自己体内的青龙之力,萧衍施展自己的水系功法帮他疏解,三人也渐渐成了莫逆之交,只是陶弘景对公主,更多了一分儿女情长。
近段时间他燥郁的气息逐渐稳定,入定时间越来越长,与天地元气的感应不知不觉更加共生相通,与萧衍每次切磋下来,他从萧衍神剑十三的技法中收获不少技巧,更是提升了自己的剑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