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二,小雨。
周大顾临出门,发现白花红早已离开家。
周悠然生气地瞪着他:“哥,是不是你气白姐姐了?”
“她昨晚上回来,就开始收拾东西,今天天不亮,她就走了!”
周大顾奇怪,无奈开口:“她有没有留下什么?”
周悠然从身后拿出几本书:“她给我留了一本琴谱,给王安那小子留了一本剑法,给典哥留了一本佛经!”
“哥,你说白姐姐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她还会回来吗?”
周大顾长叹一口:“没给我留东西?”
“没有,都怪你惹她生气了!”
周大顾转身:“她没生气,她只是不需要我了!”
周大顾夹着书,撑着油纸伞去府学,路上他听见卖菜的大叔叹息,经常在他身边卖蘑菇的大婶不见了,听人说,她被官兵抓走了!
大叔跺脚:“她就一个普通女人,能犯什么错,这些该死的官兵就会乱抓人!”
周大顾摇头,从雨中闯过。
五月初三,雨未停,但清早时分,已经慢慢小些。
周悠然坐在门口想着白花红,周大顾没吃到她做的饭。
周大顾拿着几文钱去巷子口买烧饼,卖烧饼的老妇说:“最近日子不好,以前经常来我这边买烧饼的富商,不知道被谁杀死在家里!”
“周鸣州,他的尸体被拉进府衙,现在还没有消息,你觉得会谁干的呢?”
周大顾摇头,他清楚谁干的,也清楚那富商是谁。
可他并不能说,对普通人来说,普通平凡就是幸福。
他从雨里穿过,走到府学前,雨慢慢下大,中街上的泥泞被冲刷干净。
五月初四,有云。
周大顾中午出门赴宴,同窗们在芳草阁喝酒,准备明日端午文会。
学子们这几日与石门府学子论道,他们第一次感觉到秀才跟秀才也是有差距的。
“也许,真是咱们象州文脉稀薄吧!”有学子叹息。
“那明天的文会怎么办,你们谁写好诗词了?总不能咱们再输一次吧!”
学子回头看向周大顾,他握紧拳头正欲开口。
门口站着一个老者,对他微笑:“周鸣州,可否借一步说话?”
周大顾点头出门,他认识这老者,是州牧府的管家。
站在小巷子里,周大顾奇怪开口:“是州牧有话要交代,还劳烦您跑一趟,叫我去州牧府就行!”
老管家点头:“是州牧有话要交代!”
他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给周大顾:“这信来自京都!”
周大顾打开书信,心中一愣,他说怎么最近不见左相阴招,原来朝廷有事,他顾不上自己了!
老管家开口:“州牧有言,您现在文名已成,这一次的端午文会最好不要参加。”
“您若参加写一首达府诗来,取不得胜,反而会影响您的文名,若是写一首好诗,怕会再一次引起左相注意。”
“您跟左相有大仇,若左相真的认识到您的威胁,依他行事风格,到时候他会出全力对付你!”
周大顾点头,暗暗思索:“学生明白,多谢管家!”
“您客气,您这等人物不用对我说客气,州牧说了,从现在到举人试前,您无事最好不要去州牧府,有人盯着州牧府,怕您跟州牧来往过密,会有人对您不利,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周大顾拱手:“多谢您!”
“那我先回去,不耽误您跟同窗赴宴!”
周大顾目送他远去,手里捏着书信,放回怀里。
他走进芳草阁,看着众人,慢慢坐下。
同窗望着他的眼神有些着急,他们是没办法打败石门府那群人,可周鸣州肯定可以!
“难道,咱们就一直让石门府的人压在咱们头顶!”
“是啊!外人都说,我象州无人,我等学子面对象州武夫也没办法抬头!”
朱尽文挥袖冷哼:“别在这绕了,周鸣州,其实咱们的话都是对你说的!”
“我们希望你参加这一次的端午文会!”
周大顾悄悄问他:“要是,我象州赢了,那你赌局不是要赔死!”
朱尽文摇头:“钱财对我乃粪土,某更重我象州儒生文名!”
“周鸣州,你就说了吧!这一次端午文会,你要不要参加!”牛儒贤端起酒碗看向周大顾!
周大顾站起与他碰碗,点头开口:“文会,我会去,但我不一定会写诗!”
“抱歉诸位,同窗,我确实没有准备!”
周大顾一饮而尽,转身离去:“家里炖汤呢!我先回去了!”
周大顾拂袖,天不下雨,他拿着伞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