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上前一步,举起手中刀,仇恨蒙蔽他的眼睛,他一步进入房间里。
“嗨!”
张学政身子一硬,他听见一声不该存在的声音,他抬起头,看见一个牛皮纸袋。
袋子罩在脑袋上。
一个呼吸,人晕倒在地上。
周大顾从床上爬起,他靠着门,手指放在嘴唇上。
闭上眼睛,周大顾静静听着门外的声音。
直到腿都麻了,他才站起身:“外面没人了,就他一个!”
“关门!”
门关上,蜡烛点起。
周大顾看清楚张学政的脸,上去就是一巴掌:“是你,这孙子啊!”
王安转动脑袋看向许典:“典哥,你把人拍死了!”
“胡说,我入境了,现在对力气控制的好着呢!”
许典抓起地上牛皮纸袋:“他往这里面吹了东西,肯定是迷药,这是啥袋子啊!”
周大顾瞧一眼:“装臭豆腐的,嗨,真够味!”
“先给他捆上!”
张学政是四品一境的读书人,有才气护体,迷药对他有用,但是用处不大。
他很快清醒过来,身上松软无力,睁开眼睛看见面前的周大顾正拿着剪刀对准他的手指。
“大人你醒了?”
“你对我干了什么?”
“你感觉不到?也是,你中了迷药,我只是帮你醒来!”
张学政慌张异常,他感觉不到自己的身子异常,可迷药不会这么容易醒来:“周大顾,我是朝廷命官,你敢对我动手,你是要造反啊!”
“你不是第一个这样威胁我的了!”周大顾望着他的眼睛,露出微笑。
这笑容,在张学政眼里看着,跟判官手中悬挂着的判官笔一样。
他感觉自己寿命要尽。
“周鸣州,你我都是读书人,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
“唉,你能有这个觉悟,我很开心,可惜你进入这个房间之后,才有这个觉悟,我很不高兴!”
周大顾举起剪刀,在他脸上划过:“说吧!谁让你来的!”
“没有谁,是你我的私仇!”
“奥!你承认是你我死仇了,那就不要怪我不留情了!”周大顾剪刀滑落:“王安,用你包里的破被单挡住,别让鲜血溅的太高。”
“顾哥,今天就告诉你一个生意,这猪肉啊!只有煽过的才是最好吃!”
眼看剪刀对着下三路攻去,张学政连忙叫停:“不要,我说,我说,是陆通判让我来的!”
周大顾盯着他:“那又是谁让陆通判对付我的?”
“左相!”
周大顾第一次证实这个消息,楞一下,坐在凳子上面色犹豫。
“周鸣州,放了我,我是官,你对我动手,你会好过的,哪怕你有诗才,朝廷也不会放过你的!”
周大顾对着许典来一个眼神:“我听说,莲花教的人最喜欢血祭,以人血肉血祭!”
张学政面色紧张,他看你还能周大顾拿出一块莲花教的信物:“不可能,你竟然是莲花教的!”
“不会啊!你怎么会是莲花教的人!”
“莲花教都是心术不正,邪恶小人,你有圣人承认的诗才,你要是莲花教人,怎么可能写出这么多诗?”
周大顾站起身,熄灭蜡烛,回头看向他:“大人,这些个,对你都不重要了!!”
“记清楚我的脸,你可以来找我报仇,只要你不怕当鬼再死一次!”
夜深了,月亮躲进云层里。
风吹动树叶。
叶在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