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常规,可当她得知这一切都有涂山淞参与的时候,心中还是有一丝失落。
她和他之间,实在纠葛太多。这些事,说起来简单,可设身处地在其中,却实在难以置身事外,独善其身。杀父之仇,家仇国恨,哪一件,不是不共戴天的恨?
可在历史洪流的滚滚长河中,没有一粒沙子可以主宰自己命运。她的理智与感情撕裂了。
次日,众人还在洒扫院子,就被掌事嬷嬷叫了出去,站成一排。
“待会儿族长要来,你们一个个的,都给我精神些!现在还有些时间,你们快去打扮一番,这灰头土脸的,像什么样子!”
众人称是,随后在一声令下之后,四处散开,纷纷到镜子前搽油抹粉,一时间,房子里乱成一团。
路辛夷心事重重地随意上了些珍珠粉,就被嬷嬷叫去了,众人又重新站好了,没多久,便从院外先进来几个暗影,紧接着,就是一个熟悉的身影。
涂山淞提着袍角走进来,一进门,就看到了路辛夷,但他还是装模作样地先问了嬷嬷情况,又在众女子前走了一趟,等最后才走到她面前。
他说:“今年好日子来得早,便不必着急学什么宫中礼仪了,就选她吧!其他人可以早些归家了。”
嬷嬷大喜:“是,族长!”
楚国的公主为族长办了三年的选妻,三年,他连一眼都没正眼看过,每次只是远远的瞧一眼,便摇了摇头假装没看见,再任谁说也没戏。今年这嬷嬷第一次当值,就落得了这样大的好事,今天不吃一碗酒都对不住这样大的功德了!
嬷嬷上前,向着正准备走的涂山淞道:“族长,今年还有几个不错的,您要不再选选?”
涂山淞慌忙道:“不必了,我还有正事。今天的日子就不错,你让这位小娘子今夜便来吧!”
“今、今夜?!”嬷嬷都惊了,她又看了一眼周围的人,见他们也是和自己一样震惊,这才半信半疑地想着也许自己没有听错。
涂山淞冷冷地嗯了一声,又好像想起了什么一样,向嬷嬷道:
“不过你可以问问这位姑娘,看她什么时候方便。”
“今夜就方便!”路辛夷急忙道。
倒不是她有多着急,只是觉得烟雨的病实在不能拖了。
送走了族长,整个宫中都陷入了一种空前的匆忙之中,幸而族长的婚服早有准备,若非如此,众人去哪里凭空捏造出一套婚服呢?
城中上下也都沸腾了。胡阮接到宫中的通知,叫他将烟雨带进宫中,且给他安排了一身宫女服饰,还好胡阮本就生了一副女相,竟也毫不违和。
路辛夷坐在通红的房间中,心里与之前一次的不同——此刻已经没有以前的羞赧和紧张,以及那小小的期待,反而是一种担忧和更复杂的,难以名状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