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没错,辛夷。”雅茗站起身来,语气平缓,“可你还有一点没说对,景国皇族,是特殊的血统,因此,这瓶药,也是用了你们皇族自己人的命制成的。你记得你那十几个侄子吗?真的可惜,就这么一瓶药,你也失手打碎了,这叫我们日后,还如何再做一瓶?”
路辛夷只觉得轰的一声,像是整个天都要塌了。
说罢,雅茗的手指生出无数长指甲,向着周身众人道:
“兄长,父亲,我们再做不出第二瓶药了,今日,不是她死,就是我们亡,你们还在等什么?!”
言罢,她又向台下众人道:
“你们以为,景国的皇族,就是高风亮节的吗?你们难道忘了,景帝是如何登上这皇位的吗?你们难道现在还有家吗?他们皇族的手中,有着你们多少同胞的鲜血?你们难道忘了辛夷公主的残忍了吗?那么多血淋淋的案件,难道真的能从你们的脑海中抹去吗?”
抬手,业火自手中升起,雅茗看着路辛夷,站在众人前面,大声唤道:
“你们也许会忘,可我雅茗,此生不忘!
我不忘,为何英俊皆下沉,贵胄为上僚的死定理!
我不忘,无数无辜百姓,无数柔弱少女,被制成人皮鼓,人皮灯笼!
我不忘,血亲惨死眼前,将军百战死,白发征夫泪,皇帝贪淫乐的荒唐事!
我更不服,此身由我不由天命!
王权推翻近在眼前,昔日仇恨一报近在眼前!我等岂是贪生怕死之徒?!今战亦死,不战亦死,若死,宁可一战!”
说罢,她手中的业火已是熊熊燃烧,霎时间,四周升起无数藤蔓,崩开地面,崩开刚刚解冻的路面土地,向着路辛夷伸出无数巨大的裂口,让台下的士兵,都一时站不住脚。
她笑道:“辛夷!上一次杀你,羽京墨来救了你,我早看出他不是凡人,如今他已死,我倒要看看,还有谁来救你!”
流章愣在一旁,直到一条巨大的藤蔓,从地下连根拔起,如同崛起一座山脉,两人抱那么粗的巨蟒一般地,向路辛夷冲来。
她的心,突然闪过一丝异样。
雅茗笑道:“那个羽京墨!我一早就在他的墓穴里设了楚国的阵法,若我没猜错的话,他的灵基,早已毫无用处,救你我确实没想到,但他的灵力,早就不能用了!可笑啊,堂堂蛇神,竟因为一个女人暴露自己的身份,最后被一群猴子活活生吞活剥了!真的可笑啊!”
她的心,钻一样的疼。
往事如同此刻的风暴,将她放置在最中间,腾空而起,转动一切画面,他笑的,他耍赖的,他不开心的,他生闷气的,此刻一股脑地浮现在他眼前,还有那些她从未经历过的。
她还是小小的身躯,他蹲下身子,吓唬她说,等你的病好了,大哥哥就要把你吃掉咯!
她却一把抱住他的大腿:大哥哥,求你把我吃掉吧,我在这人间,实在太孤独了!
他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下来,他轻轻抱住她,拍着她的背,手足无措了好久,才慢慢地说了一句:
“不哭了不哭了,我,我今后一直陪着你就是。”
再往后的画面里,全是他跟在她身后。
纵使他什么都不能做,纵使他因为自身的灵力不能使出而痛苦万分!他也只是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