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美得很!一时间倒不知该如何选择了。”
景帝冷哼一声:“景国虽小,但寸土不让。”
听罢,那森仰着脖子哈哈大笑,笑罢了,又看向景帝:“别误会,景帝,在下不过想借一条商道。”
他缓步上前:“本来,我是不打算今日出兵的,只是这景城实在无趣,青丘那边的人又催得紧,但说实话,就算打下了景国,于我而言,也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
那森并非月国国君最属意的继承人,因此,即使打下了景国,也极有可能是为别人做嫁衣,更何况,现在是老月国王当政,功高震主的下场,他那森并不是不清楚。
景帝立马心知肚明,他搓了搓指腹:“想在景国开通商路,完全可以通过协商合议,可王子直接兵戎相向,恐怕不止胃口至此吧。”
那森笑笑:“确实,不愧是老国君。”
他捏了捏手中的景币:“我要入住景宫。”
流章自正门破门而入,一路所向披靡,所过之处,难存活口,没多长时间,便冲到了正殿前。
只是长时间的杀戮,已经让他本就虚弱的身子变得更加疲惫不堪,他满身、满脸血迹地望向正殿,身后将士,来时几千,如今只剩几百残兵。
正殿,是西门和北门汇聚的地方,可此时两边固若金汤,哪里有什么援兵的痕迹?
身后一大将突然呵道:“将军,犹豫什么?末将愿意冲前阵!”
望着严阵以待的月国士兵,流章内心一阵愤怒,早知道景城这帮子将军都是酒囊饭袋,如今一看,根本就是残次品,仗着祖上的阴功,封了官,就只知道明哲保身、吃喝玩乐的伪君子!
他不由得怒火中烧,但将这怒气只集中到了长枪上,他振臂一挥,向着身后的士兵道:
“众将士听令,辱我主者,其罪当诛!冲破月贼,救出君上!”
一时间,景国军队势如破竹,能在这么短时间内,集结这么一群没有受到操练的士兵,赢得一场战役,实属不易。
等天色大亮的时候,那森在大殿上,等到了满身淌血的流章,他身上有无数伤口,却都不如他那双充血的眼睛可怕。
那森转了转银戒,即使在战场上已经见过许多次,每一次见面,他也不由得为眼前的男人震撼,如果不是敌对的那一方,他倒真想与这样的人把酒言欢,切磋一番。
那森走下台阶,拍了拍手:“都尉果真英勇,比我想的要早得多,可惜了,这景国已是强弩之末,即使再有几个都尉,也是无力回天了。”
流章仰起头,身后,门外已经没剩下几个亲兵,他伸出拳头擦了擦下巴上的残血,冷笑一声:
“宁做无家鬼,不为丧国奴。那森王子,您请回吧,否则,你我今日,又是一番血战。”
那森被他这话有些怔住了,尴尬地笑笑,摆摆手:“你误会了,都尉。”
说着,他向手下递了个眼色,两边人立马退后,景帝这才脱离了人的控制。
那森拱手,道:“往后我们就是一起读书的同窗了,还望世子能原谅我今日的冒失!”
说罢,他抬了抬手,月国高手此刻明处暗处不知汇聚多少,纷纷从这正殿中退出,流章这才惊觉,原来殿外那些士兵,不过是那森用来拖延时间和掩人耳目的肉盾,他的真正实力,根本是景国无法想象更无法抵抗的。
他握紧了长枪,险些跌倒在地,用长枪强行支撑着身体,向景帝跪倒:
“臣救驾来……”
话还未落,两旁突然闪出两个人影,定睛一看,却是王一、杨广新二人,这二人也在脸上抹了点鲜血,却哪里有受伤的痕迹?
二人纷纷跪倒在地,向着景帝,险些痛哭流涕,满眼含泪,道:
“臣救驾来迟,请君上责罚!”
流章默然,算了,君上安然无恙了,便好。
是夜。
洛妃本来是哭哭啼啼的,但听说没事了,赶忙吩咐厨房,端了碗红枣银耳粥去侍奉景帝,自己则衣着朴素,只系了条玉带以示不凡。
景帝批着奏章,却实在头疼,洛妃为他捏了捏头,他闭眼道:
“今日多亏了你那侄儿,若不是他,寡人恐怕……”
洛妃赶紧捂上了景帝的嘴:“君上说什么胡话,分明是君上福泽深厚!章儿不过顺势而为罢了!”
景帝长舒一口气:“本来,寡人是打算将辛夷嫁给他的,只是近年来战事四起……”
说到这儿,景帝拉过洛妃手腕,将她引至身前,握着她的手掌:“寡人对不住怡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