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着脸,后退十几丈端坐空中,生生打断道:
“小贼道,恼羞成怒了?这般辱骂贫僧,不怕死后坠入拔舌地狱?”
“拔舌地狱先拔了你的舌头,省得你满口仁义道德,却是一肚子的男盗女娼!”
牧南一边骂着,一边透过聚魂棺,神识扫向四周。
不由得一阵气绝。
周身除了多出六根火红的铜柱外,其他景致并没有任何变化。
也就是说,他这一个时辰,都在围着六根铜柱里打转。
怪不得尸鸠什一副好整以暇的贱嗖嗖模样,分明有点看蠢驴拉磨的戏谑!
牧南长呼了一口气,忍住把含妈量十足的祝福,送他一箩筐的冲动,问道:
“贼秃,我是中了你的迷魂术法?”
尸鸠什虚伪地点了点头,流露出虚情假意般的欣赏:
“小贼道尚且聪颖。铜柱狱镇乃是借佛家第六地狱铜柱地狱之力,布下镇杀法阵,任你有通天之能也无法逃脱。莫说你小小结丹期蝼蚁,便是同为化神期,也要俯首就戮。”
“你这贼秃,手段怎么这般肮脏龌龊!”
牧南说着,脸上泛出了丝丝苦楚。
本以为尸鸠什的古怪钟被打破,只剩下索命梵音这等邪魔手段。
向来,音波攻击都有距离限制,自己逃之夭夭避而远之便能破敌。
岂料,他竟有这等镇压术法。
“阿弥陀佛!”尸鸠什笑吟吟地看向他:“小贼道着相了!黑猫白猫,岂不闻,捉到老鼠便是好猫?”
牧南不敢贸然从聚魂棺里走出,隔着棺木,诓道:
“说起来你我本无仇隙,何必苦苦相逼?何况我已通知我师父淑云仙子,想必她随时会到,到时候逃的可就不是我了!不若趁现在,大家一拍两散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岂不是极好?”
说着,以极为诚恳的口气强调道:“我这人不记仇!”
“哈哈!”尸鸠什笑得极为放肆,似乎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铜柱狱镇一出,犹如铜柱地狱在凡间的投影,你能在地狱中向人间发出求救?诓骗佛门,罪加一等!”
“贼秃!”牧南谎话被当场戳穿,冷气倒吸,仍旧强装镇定:
“那又如何?我师父来不来,你能破得了我这道器防御?既然都没有手段克敌,何不举杯邀明月?话说回来,我这有两瓶不错的酒水……”
“小贼道!”尸鸠什打断了他的话:“贫僧受了三坛大戒,不饮酒!”
“连人家洗澡都偷看,还在乎喝点酒?”牧南不屑道:“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
尸鸠什端正坐姿,唱了佛语,道:“世人若学我,如同坠魔道!”
“你现在不是和道奇一样,早入了魔?”牧南嘿嘿一笑:“不若还俗吧,我帮你整个头套,先将就着!”
尸鸠什似乎玩够了,宝相庄严:“看看这六根铜柱!”
牧南顺着他的话音看向周身。
铜柱一片赤红。
浮刻着各小鬼们扒光流魂衣服,让其裸体抱住铜柱筒。
在筒内燃烧炭火,并不停扇着蒲扇鼓风。
各流魂在接触铜柱的瞬间,便已皮开肉绽,烟熏火燎。
那痛苦不堪的表情活灵活现。
尸鸠什继续说道:“有防御道器又如何?贫僧要把你生生镇压在铜柱地狱之下,让你好好反思自己之过,承受无边黑暗之苦。”
“刚不是说得好好的么,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了?贼秃,你属酸脸子狗的吧?”
牧南趁着说话的间隙,脑海高速运转。
无数个念头闪过,又被自己一一否定。
境界相差太大了。
以现在的修为,能拿得出手的莫过于九问苍生。
可除了第一问天何寿,第二问地何极,第三问生几何,近期便再无寸进。
更让他无奈的是,这三式以他的灵力只能支撑其使用第二式。
第三式所耗费的灵力,无法支撑!
强用生几何,还比不上冲天雷的威力。
便是尸鸠什站着不动让他去砍,也未必能建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