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南点了点头。
“有劳曹主事将戚常威带至道府司,我一个时辰自会前来。”
一个时辰从地牢里把常威带出来,在他看来已是相当迅速了。
只是不知道道府司要去衙门拿多少手谕,盖多少章才算走完流程。
此间,恰好去牧南书院看上一眼。
既然有冠名之说,他怎会按捺住内心的躁动?
前世冠名这种事,想都不敢想!
“李员外,是否方便去书院看上一眼?”
“若是仙师不提,我还在想着如何开口请仙师前去指点!”
……
“书院简陋,请仙师见谅!”
“此处我本想将墙体拆除,让视野宽些,但犬子觉得有罩壁所在,倒让学子能心无旁骛。”
“这四间联排房屋,后续将通成一间,权作休憩之所,让城外学子不至于寒冬酷暑来回奔波,这是……是戚常威的提议。”
“书院修建,戚家主动捐了百两黄金,本还说后续每年再拨五十两,谁知,哎!”
“大儒李程溪先生,听小老儿免费做书院,便不要酬劳,还携带家眷入住了书院。”
“如不是书院免费制,怕是请不动李先生。”
李员外引着牧南在书院随意走动,所过之处一一介绍。
直听到了朗朗读书声,才止住脚步。
“学子们无论贫寒与否,都会分发统一的服装。这是犬子的主意,目的是让学子安心学业,在学识上不分三六九等。”
牧南听着兴起,感慨道:“员外所行,乃是功在千秋的大事。”
当时的无心之举,化成了郎朗童音,怎么听都觉得异常顺耳。
“是仙师大义!”
“何人在外喧哗!”
一声呵斥,中气十足,让三人噤若寒蝉。
包括牧南。
过了这么久,他发现,最敬畏的依旧是老师。
随着话音,一个面皮白皙,鬑鬑有须,身着灰色长袍,手拿“量天尺”的清瘦老者迈着八方步走了出来。
见到李员外这个书院金主,也丝毫没有客气。
“学堂重地,员外在此聒噪,成何体统!”
李员外像是做错事的小学生一样,赶紧躬身。
“老朽情之所至,声音大了些,惊扰先生教习,还请先生莫要责怪。”
牧南行了道家拱手礼,嘴上虽没说话,但心底却泛起浓浓敬重:君子境!
所谓儒家修行,是在心底养一缕玄之又玄的浩然气,讲究的修养、秩序、规矩、担当、正义。
只有五个方面全部具备才有机会跨入修行,儒家称之为师之道。
之后,再凭借悟性、能力、机缘、顿悟等充实这五个方面。
依次达到士人境界、君子境界、儒生境界和儒圣境界。
儒家修行考验天性的同时,更重后天修养,且能修出浩然气者凤毛麟角。
因此,儒修便成了最受尊重的修士。
它不光代表着修为高低,更代表着完人和高尚。
或许正是因为儒家修行不易,所以,儒圣飞升时不经天劫、不受天规,自有接引虹桥接引。
“此为何人?”
李程溪手中“量天尺”指向牧南。
“后进末学,巡天监小旗官,牧南,见过先生!”
牧南丝毫不敢违逆,动作极为恭敬乖巧。
李程溪能到君子境,想必师尊淑云仙子在场,也要拱手尊敬的喊一声先生。
李程溪收回“量天尺”,语气和善许多。
“牧南?是牧南学院的牧南?”
牧南谦虚的回道:“学生微末功德,不敢让先生挂齿!”
李程溪满目赞赏,对着学堂内伸脖子看热闹的学子喊道:“自行修习!”
接着跨步向前,对牧南拱手道:“少侠大义!”
“先生高义,学生怎敢受此大礼?”
牧南慌忙跳至一旁避开,拱手还礼,并以学生自称。
“能想到立学堂,教化贫寒,值得育和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