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下来的事,提醒他莫要忘记了让赵家的人登门赔礼道歉。
第二日,先前当街辱骂钟泉的那几个少年果真登门道歉,虽是道歉不过都是一脸的不情愿,要不是家中老祖逼着他们前来,这辈子怕是都不会踏足西街的肮脏泥地。
钟泉见对方极为敷衍的道歉,眉毛一挑,阴阳怪气说,哟呵,哥几个能大驾光临小弟的寒舍真是蓬荜生辉,小弟受宠若惊呐。
那几人听见钟泉阴恻恻的话语后,脸上的表情如同吃了狗屎般难受,他们这般养尊处优的尊贵身躯竟然要亲自来这破烂巷子中给人赔礼道歉?这简直是天方夜谭之事,放出去也没几个人敢相信,几人虽有怒气但又不好发作,于是潦草赔了几句歉就转身匆忙离去,背影颇为狼狈。
钟泉望着他们离去的身影,还不时挥手高喊,哥几个有空再来小弟这里坐坐啊。
夏承逸在一旁有些忧心仲仲,担心他们将来会不会打击报复。
钟泉斜眼看了他一眼,说怕个卵,光脚的不怕鞋湿的,到时候大不了能弄死几个是几个,反正自己烂命一条,他们这些高高在上犹如神灵的人,也得掂量掂量有没有命来取。
之后果真如陆先生所说的那般,赵家子弟都没有再来报复钟泉的。
不过没几天钟泉就后悔了,他觉得那学塾教书先生定是在诓他,什么先帝御赐的金题牌匾,统统都是在骗他!一块破牌匾能是那先帝御赐之物?若真是先帝御赐之物,这赵家怎么还会窝在这鸟不拉屎的小镇里当那缩头乌龟。所以钟泉坚定认为自己被那陆神棍诓骗了。他每每想起自己白白丢掉了千两白银就痛心疾首,也正是因为这件事导致高大少年对陆然有少许的敌意。
左舒文打断了夏承逸的思绪,“想啥呢?”
夏承逸摇了摇头,“没什么。”
夏承逸放了下沉甸甸的箩筐,跟着夏瑶和左舒文二人坐在了门前。
夏瑶小口啃着夏承逸从桂花铺子买来的糕点,一双一双桃花似的秋水长眸在夏承逸和左舒文身上来回转悠。
夏承逸手里一边剥着笋子,一边思寻该如何利用起这些笋子。
笋干腊肉煲?兴许是个不错的主意,恰巧之前还腌了不少留着过冬用的野猪腊肉。
左舒文率先开口道:“夏承逸,你说这世上真的会有好人好报吗?”
夏承逸手中地动作停顿,抬起头看向左舒文,咧嘴笑道:“我娘在世的时候就经常跟我说,要相信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让我行善积德,到时候死了见着了阎王老爷下辈子也能投个好胎,所以我相信好人会有好报的。”
左舒文目光看向远处,继续问道:“那若是善人没有善报,恶人也没有恶报呢?”
夏瑶微微蹙眉,眉宇间有些不悦。
夏承逸沉思片刻,起身挥了挥拳头,眼神熠熠,“那就用拳头和剑为天下百姓主持公道!”
此刻夏瑶送给夏承逸的那块被压在床板下的老旧铁片,正泛着璀璨夺目的光彩,周遭泛着金色的光芒,犹如仙兵。恰逢此时,一束金缕穿过云层照射进了夏承逸那栋老宅的小院内,少年此刻如头戴金冠,身披金甲,似神若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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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塾的茅屋草堂内,正枯坐打谱复盘的青衫儒士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略带惊讶的咦了一声后,掐指开始推衍,眼神深邃。片刻后,青衫欣慰一笑,与寻常不苟言笑的古板教书先生相差巨大。
“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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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香酒楼内。
刚刚入座的白袍剑客李七要了一壶上等好酒和几碟子酱牛肉。
原本在自饮自酌的李七,停下了举起酒杯的手,面露古怪之色,“奇了怪哉,撞鬼了不成?”
随后晃了晃脑袋继续饮酒。
而放于桌上的那把绿竹剑则是发出丝丝剑鸣,似有挣脱剑鞘之意,浩瀚剑气倾泻而出。
酒楼内的其他客人只觉如坠冰窟,犹如头悬利剑,丝毫不敢挪动,瑟瑟发抖。
李七伸手一把按住了那柄佩剑,面露尴尬之色,低声怒骂:“反了天了!信不信下次我直接把你丢进剑雷池里去?”
那剑似是听懂了李七的言语,果真不再发出丝丝剑气,发出一丝呜咽,随后安静躺在桌上,与寻常竹剑无二。
在竹剑收起剑气的同时,周围客人皆是长舒一口气,刚才那股子凛冽寒意已是荡然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