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不能让这些污秽之物污染到咱家客人。”
那男人瞥了一眼还算清澈的茶水,冷哼一声后沉声道:“把我当新来的了?给我上浑茶?”
“哎哟,您早说啊。”
茶水铺老板一拍脑袋,连忙从一旁端上一杯新茶水,奉给了面前的男人,“您喝着。”
“要不是就你家门槛高一点,我非得把你踹死不可。”
冷着脸拿过了面前的茶水,嗅了嗅后男人将其一饮而尽。
眼睛里的眼睛眨了眨,茶水铺老板擦了一把额头上的血珠,讪笑道:“多有得罪,咱今天确实是看走眼了。”
站起身来,瞥了一眼自己血肉模糊的手腕,男人皱了皱眉,沉声道:“老板,这里怎么有蚊子?叮我一手的血。”
茶水铺的老板愣了一下,他挠了挠被黄色颜料腐蚀出了孔洞的大脑,手上沾染了些许脑浆。在短暂的思索后,他有些迟疑地说道:
“可能是···您看错了吧。”
“看错了?”
摘下了自己的右眼珠,男人空洞的眼眸里被血填满。他看着自己的眼珠,奇怪地喃喃自语:
“不能啊,很完整啊···”
街道两侧,人们开始小声交谈了起来。有的人和自己身边人开始谈论起这场爆炸的始作俑者,也有的人会发现对方身上的颜料比自己的鲜艳。
蓝色的、红色的、黄色的。
用来涂抹画卷最好用了。
看着自己,屠夫眼里的疑惑越来越浓厚。他发现自己骨并不够白,不算是上好的白色颜料,可自己明明就很白。
不对,肯定还有地方白。
屠夫思考了一下,他杀过很多人,在杀死他们之后屠夫就会把对方剥皮抽筋。
对,白肉!人身上有白肉!
屠夫轰然倒下,但他的脸上满是兴奋。他抽出案板下杀人用的锯刀,倒刺插入他的小臂,带出了一片模糊的血肉。他死死地盯着刀锋下的那一抹白,眼里布满了兴奋。
对!就是这个白色。
这种带着些许光泽的白最适合涂色!
贪婪地嗅着周围的颜料,一个鬼鬼祟祟的男人从杂货店里走出。他看着面前金灿灿的金子,眼里布满了惊喜。
一步一步,他走入了金子之中。
一步一步,他死在了金子之中。
看着被不到脚脖的黄色液体活活噎死的鬼祟男人,一旁的茶水铺老板越来越疑惑了。
这张画怎么···这么突兀?
“你怎么看?”
他看向一旁呆滞的刀疤脸男人,开口问道:“我们这幅画是不是不对劲?”
“没错。”
看向茶水铺老板,刀疤脸思考片刻,点点头,“确实不对。”
二人对视一眼,齐声道:
“我们不该出现在画里!”
仿佛是找到了世界真理一般,二人相拥而泣。
而在街道上,每一个人都在相拥而泣。
他们有的紧握着一根发黑的腿骨,有的将心脏碾碎后紧紧拥抱,他们喜悦,叫喊,然后···
在无声中扭断了脖颈。
清脆的,沉重的响声,像是画笔被收回到盒子之中。
画师很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