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笑道:“没有八百,那也有一千吧!”
“这些话你敢跟着小景胜师兄当面说吗?”陆英朝走在前面,看了两眼齐南华,毫不留情地戳穿。又生怕余年对云琅峰存在什么误解,转而对其补充道:“齐师弟生性不羁,说话间难免有些夸张,云琅峰剑法独树一帜,精妙之处不在言语之间,就算是在他们门下我也领略不到其中的真谛。”
余年也并非那愚钝不知事之人,一瞧这光景,便知这位齐道长对云琅峰颇有微词,于是将话题岔开,想想赵先生提过的江湖轶事,却绝大以侠道沧山为主,少年不由的往江湖事上提及。
齐南华摸了摸鼻尖脸上没有任何尴尬之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接上余年的话头,便特地评头论足起了沧山剑宗,“虽说沧山剑宗在东云洲占一隅之地,山头也小,可是百年前硬顶住了东荒魔教的进攻,那可是一场一场的厮杀出来的,尤其是他们还出了一位剑仙老祖,在后来的数十年里,简直就像是把东荒几股势力扫荡一空,几乎是形成了一面倒的格局,沧山剑宗现在这种热闹的场面可是和这位老祖有着大大的关系,和四方山那种专心修行确实不太一样。沧山剑宗的那帮伪侠们喜欢跑江湖,插手别派的家事儿,当然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因为他们本质上根都是坏透了的。”
旁边的余年听得有些犯傻,想不到这眼看着和睦的三门之间,关系竟是如此之糟,可瞧着齐南华的模样,又不像胡扯,甚至刚刚还唱反调的陆英朝,现在也是一言不发。
“当然啦,沧山剑宗的常姑娘的单独算个例外!”齐南华紧抓住余年的肩膀,也不管余年介不介意,大方地一塌糊涂地分享起自己的小秘密:“在沧山剑宗这帮子浑水摸鱼的人里头,常姑娘绝对算得上一颗良心,也不晓得这位仙子般玲珑剔透的人儿,怎么却和这帮子蝇营狗苟之辈在一块,也不觉得过得恶心,不过也好,她终究是超凡脱俗之人,又岂会被一些宵小坏了心性!”
陆英朝在前头停下了脚步,问道:“是沧山七秀的常玥?我记得几年前太乙山的山济会上,你又没上去,怎么还惦记上了她?”
齐南华嘿嘿一笑,回想起当初太乙山上那一幕,常玥周身的洁白衣襟飘逸,右手轻握法诀,一对明亮晶莹的美眸径直落在了擂台之上。此刻原在她脚下白玉石板处仅有的淡淡的云雾,随着山风拂过,那柔和洁白的云雾宛如最精美柔软的丝绸般轻轻舞动,常玥的衣裳也随之飘荡,她的肌肤如霜雪般洁白,清丽无双,美得让人难以释怀,犹如九天仙女落入凡间,令人心生热爱之余,竟又添几分敬仰。
即使是他自己看向那半空中的婀娜倩影,也仍旧是心动神驰,难以自抑,实在难以想象这世间竟有如此绝美的容颜。
“太乙山的山济会,这是什么?”说起来,这对于江湖门派大比之事,这些个字眼余年虽从赵先生口中听得多,却也从来没有能细细了解过,现听得陆英朝口中蹦出个新鲜事,便大感
好奇。
听到余年问起,陆英朝便孜孜不倦解释道:“太乙山的济山会之事,便是每四年一度,汇齐九州各派各门,抽出门下年轻一代的佼佼者。业兴于勤,荒于嬉,原先是我派列代祖师为了警戒后辈,并提携年轻弟子,传下了这一盛事,当年东海蓬莱率先讨学,原意是切磋交流道术,后逐渐扩大了规模,才变成这九州盛事,到如今已是整整第三十二届济山会了。”
说到最后,陆英朝面有苦涩,四方山弟子虽是济山会的发起者,但最终拔得头筹者,多年未有四方山弟子踪影了,近年来更甚,例如上一次济山会中,前四甲却未见四方山弟子,最终也是沧山七秀的常玥与禅心寺佛子交手,当下被人传颂。
余年道士一挑眉,自信满满:“若是我仙法小有所成,便也去参加那济山会,尽心竭力,好替咱四方山争得颜面!”
想着那美好前景,一时间余年只觉得是豪情万丈。其实说到底,余年还是少年的天真心性作祟,也不考虑到自己究竟会不会道有所成,只知道听得那陆英朝说起这大比之事,便不免起了那争强好胜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