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筑坛,将所有战死的阉人宫女尽数葬入坛下,后续亡故的有功阉人宫女亦葬入此地,岁岁遣阉人宫女祀之。”
“据儿所知,得知能于死后葬于此地的阉人,便是命不久矣却也皆能宽慰。”
“故而儿意欲再向大兄请一个封赏。”
“准儿于长安乡东再筑坛一座,将我长安君府历代战死家兵的尸骨或遗物葬至周边,每岁由我长安君府祀之!”
“祭祀所用之物,于祭祀之后尽数散与家兵们尚存于世的直系血亲。”
嬴成蟜始终坚持反迷信运动。
但当嬴成蟜见到了越来越多的死亡和痛苦,嬴成蟜心中对祭祀的嗤嘲之情却在渐渐消散。
在嬴成蟜看来,祭祀基本不可能对逝者产生任何影响,但祭祀却能让生者得到宽慰!
一场由嬴成蟜亲自操持的祭祀能表明嬴成蟜并长安君府上下都不会忘记这些家兵的牺牲与付出。
祭祀过后分发给家兵家眷的祭品也能多少改善一下他们的生活。
一场祭祀,却能让所有家兵的家眷都得到精神上的宽慰和物质上的宽裕。
嬴成蟜觉得这是很有必要的。
韩夫人却是瞳孔微微一缩,有些震惊的发问:“吾儿意欲主祭乎?”
嬴成蟜摇头道:“儿虽是他们的主上,但却非奉常属官更非地方主官。”
“若是大兄应允我长安君府筑坛祭祀,日后自是当由奉常属官亦或是长安乡有秩主祭。”
“儿只会提供祭品并尽可能到场观礼而已。”
韩夫人了然,而后慨叹道:“吾儿着实心慈。”
“倘若大王同意了吾儿此策,那吾儿的家兵恐怕会是天下间最幸福的一群人。”
“天下间必定会有不知多少人羡极了吾儿的家兵。”
“吾儿的家兵也必会尽数忠心耿耿,绝无背叛之忧!”
蟜儿并非奉常属官也不是地方主官,依律法没有主祭的权力,蟜儿自然不会公然违抗律法、主持祭祀。
但只要蟜儿亲自站在祭坛周边并亲手提供祭品,那么这场祭祀的主祭人是谁还重要吗?
由天下公认厚土最宠爱的崽儿亲自操持的祭祀,毫无疑问将让所有亡魂都得到厚土的偏爱!
韩夫人毫不怀疑,只要嬴成蟜能得到嬴政准许,在长安乡东正式立起祭坛,凡有资格成为嬴成蟜家兵的人哪怕身居高官厚禄、坐拥万亩良田也会主动求请成为嬴成蟜的家兵且终生都不会背叛!
与死后长久的优待比起来,生前一死算個屁啊!
嬴成蟜看向韩夫人的目光有些犹疑:“总感觉母妃在想些奇奇怪怪的事?”
“母妃理应知道儿是不通鬼神的,外面那些人都是在胡说八道。”
“儿意欲上请筑坛祭祀牺牲的家兵,也只是为求让牺牲家兵的家眷们宽慰而已。”
韩夫人掩嘴轻笑,看向嬴成蟜的目光满是无奈和宠溺:“母妃明白。”
“母妃为蟜儿感到骄傲!”
嬴成蟜这才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儿希望能通过祭祀让生者多一份宽慰。”
“但儿更想让家兵们的牺牲变得更有价值,更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