矣,去休息吧。”
待庆舍应令而去,魏琦迫不及待的追问:“庞将军,此法会有效否?”
庞煖笑而抚须:“一次两次或许无效,但三次四次甚至更多次呢?”
“长安君和蒙武的心态必将出现严重问题。”
“长安君出身秦国王室,是当今秦王之弟,更年少成名有灭国之功,他是骄傲的。”
魏琦认真求教:“所以长安君终将忍不住发兵反击吗?”
庞煖笑着摇了摇头:“不!”
“长安君或许会反击,也或许不会。”
“但无论是反击后本将的埋伏还是未曾反击所带来的烦躁憋闷都会影响他的心态。”
“心态一出破绽便会犯错,而错误会让心态的破绽更重。”
“为大将者,心若乱了,败必不远矣!”
……
另一边,秦军军营。
当嬴成蟜从辎重营赶到前军,赵军已经彻底隐入夜色,消失不见。
“将军!”蒙武拱手一礼,沉声上禀:“半个时辰前,敌军突袭我军。”
“敌军皆身着赵军军服,人数约五千人,皆悍勇善战。”
“我军伤两千余,多是烧伤者,阵亡八百六十二人,斩获敌军首级三百零七级。”
“营帐被焚三百九十八座,别无其他损失。”
听完蒙武的详细汇报,嬴成蟜眉头微微皱起:“仅仅只是杀入最外层后便即刻撤军。”
“面对我军追击的士卒还敢回身反击?”
蒙武点头以认同。
嬴成蟜眉头皱的更深了:“敌军这是在……挑衅?亦或是勾引?”
已经杀到最外层且没有大规模折损的情况下突然引军后撤,这不符合任何兵书对袭营的定义,更不可能完成烧营、炸营的操作。
但庞煖怎么可能做无用之事?
蒙武轻轻点头:“末将亦以为,敌军这是在挑衅。”
“敌军将领许是在以此法乱我军军心,亦或是引将军发起报复。”
“末将以为,是后者。”
嬴成蟜反问:“蒙将军为何以为会是后者?”
蒙武沉声道:“将军年少成名,更是赢姓宗室,将军的骄傲不会让将军任由敌军袭营而无动于衷。”
“末将谏,请将军冷静以对,稳重应战!”
嬴成蟜却摇了摇头,慎重的看着修鱼城:“本将倒是更认为这是赵军的宣告。”
“用一把火告诉本将,他们来了!”
“以此给予本将以更大的压力!”
骄傲?
本将凭什么在这些青史留名的将领面前骄傲!
嬴成蟜沉声发问:“蒙将军可有破敌之法?”
蒙武摇了摇头:“敌军初至,末将对敌军并无甚了解。”
嬴成蟜略略颔首:“那蒙将军先去休息吧。”
蒙武拱手一礼:“将军已两日未眠,末将今夜守夜便是。”
嬴成蟜肃声:“不,蒙将军去休息,天亮之后也莫要起身。”
“继续睡,睡足一日!”
“待到明日此时再出帐篷,接替本将进行指挥。”
嬴成蟜加重语气:“这是军令!”
蒙武满心懵逼,但却也还是拱手领命:“唯!”
将蒙武打发去睡觉,嬴成蟜深吸一口气,沉声喝令:“传令前军,整军!”
一个时辰后,太阳仍未升起。
但秦军前军却已于修鱼城外列阵。
仰头看着比新郑城明显更窄、薄一些的城墙,嬴成蟜下达将令:“弩手前进,列阵三番。”
“先等营,冲锋!”
前军千余弩手迅速上前,于修鱼城外二百五十丈处列三番轮射之阵。
随着姜明一声令下,一千五百枚弩矢向着修鱼城飙射而来。
百名先登勇士也嘶声怒吼:“先登!先登!”
看着肩抗云梯向护城河发起狂奔的秦军先登勇士,庞煖嘴角微微上翘:“天色未亮、未曾合围三面便发起攻城。”
“彭城君以为这合理吗?”
魏琦断然摇头:“这不符合军略之道!”
庞煖欣然而笑:“不错。”
“这不符合军略之道,长安君如此施为便证明他已经急了。”
魏琦弱弱的说:“这会不会又是长安君的一番计谋?”
庞煖脸上依旧是风轻云淡的自信:“这可能是长安君的计谋,但想来长安君本未曾准备于此刻施展。”
“因本将的牵制而改变原定计划,依旧说明长安君的心态出现了问题。”
“而我等要做的,就是顺着长安君心态上的裂隙将其不断扩大!”
提点了几句后,庞煖上前一步,淡声下令:“熄灭所有火把。”
“弓弩手瞄准护城河岸边,抛射!”
魏琦崇拜的看向庞煖。
攻心为上,攻城为下!
心胜为上,兵胜为下!
庞将军果真大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