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能把这里的问题解决,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周县长一只手按在桌子上:“可不能叫人饿死了。我眼瞅着就退休了,也没有什么往上爬的可能了,就想着回了老家不想让乡亲们戳我那脊梁骨。”
王羽飞叉着腰在屋子里来回走:“周县长,从咱们那带五十个技术员先过来帮他们把大棚支起来,然后带人把这边的水培农场架设一下,先挺过第一个阶段再说。”
其实在不知不觉之中,王羽飞已经成为了两个县里的亲爸爸,今早上高县长在车上的时候还跟王羽飞隐晦的透露了一下自己那点割据一方的设想,毕竟他知道很多地方已经开始占山为王不听调度了,而按照现在这个趋势发展下去,大概朝廷也没心思管他们这个偏远的地方了。
而最大的问题就是高县长不知道本地第一大资源供应商能不能支持他的想法,如果不能他别说割据了,他现场拉锯都管不上一顿热粥。
不过显然王羽飞当时并没有回应,就当没听出来他的隐喻,这倒不是王羽飞心机有多深,而是他真的不擅长这方面,这里头的意见最终还是要去问问郝先生,所以他当时就选择无视。
“对了,还有一点很重要。”王羽飞抬起头看了周县长一眼:“为了防止除夕夜的事情再次发生,两县的衙兵训练度和装备都要跟上,不然下一次可能就是被人用炮顶着脑袋逼着交出粮食了。”
这话说得周县长老脸一红,但他也清楚这是事实,适逢乱世不得不防,现在比局势更可怕的就是人心,但现在的问题也非常复杂,这片地方一共有四个县,这四个县之间互相通婚已经不知道多少代了,保密是保不住的,怎么样才能杜绝上次的事情发生,这却是一个让人头疼的事情。
资源就那么多,谁来的都给一口,这显然不现实,王羽飞都做不到。而且真的这么干了的话,市里保不齐可就真要调军队过来镇压了,四县割据可不是开玩笑的,那几乎就是等于把这一片都给笼罩了下去,范围巨大,甚至能够撼动盛京府。
到时候就不是县自治的问题了,而直接会演变成西北、西南那样的叛乱,而且这里本身就是粮食重地啊,他们吃不饱饭最大的原因除了天气也就是因为朝廷的税太吓人,完全不顾人死活。但不顾归不顾,真把人家粮食产区给占了,就看朝廷炸不炸伱就完事了。
制定好计划之后,王羽飞就要去忙了,而两位县长坐在那互相递了一根烟给对方,高县长透过烟雾看了一眼周县长:“老周啊,下次可别干这么不地道的事了。”
周县长没说话,只是嘿嘿的笑,抽了口烟之后叹了一声:“老高啊……唉……”
一声叹息,其实什么都不用说了,大家心里都明白。
王羽飞那头很快就得到了两县农业人员的名单,生产自救计划即刻开始组织,一个正式的化肥厂也在两县的主持之下正式开始立项了,反正现在讲究的就是一个特事特办,也别说什么审批了,一切向着生产看齐。
而就在这个时候,外头传来了一个让人糟心的消息,那就是离这两百多公里外的一个县里昨日发生了哗变,衙兵冲入县里烧杀抢掠,杀死县令、副县令及其全家并将县城占据,直接占山为王了。
正在做调度的王羽飞听到郝先生说起这个消息的时候,却也是只能摇了摇头:“我是不信一个兵头儿能把县城治理成什么样,要我说八成是最后一个活人都没有。”
“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之器,不得已而用之。”郝先生嘟囔了一句:“羽飞啊。”
“在呢。”王羽飞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咋了先生。”
“你知道不知道诸葛武侯。”
王羽飞挠了挠头:“先生你侮辱人呐?”
郝先生连忙摆手:“不是这个意思,哈哈哈……口头禅罢了。我的意思是你知道诸葛武侯善用火攻吧?”
“嗯。”
“诸葛武侯,火烧博望坡时他干练果断,火烧新野时也没有犹豫,火烧赤壁更是他一生的军功,但唯独他火烧藤甲兵的时候却感叹了一声‘吾虽有功于社稷,必损寿矣’,你知道是为什么?”
“不道啊,那我哪能知道。”
郝先生呵呵笑着:“火烧藤甲兵其实是一个转折,是蜀汉从七擒七纵的王道之路转向顺昌逆亡的霸道之路,这条路行到底也不过是一个六出祁山而黯然落幕,夫白起坑四十万,不过也就夺了个十六级大上造,人不够权杀,修齐治平在于平,平者可以是天下太平也可以是四海升平。”
王羽飞啊了一声,回头看了一眼郝先生,一下子居然想不明白为啥他突然要给自己讲这些东西,但他又不好意思问,毕竟问了不就露怯了么……他现在就是想快点铸剑铸剑铸剑,赶紧把剑铸起来,不多逼逼起码一个队的步卒甲特种小队得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