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也不会引来这种人。
“阴司的人,你们怎么会来凑这次热闹?”李昊开口,一张嘴就让两人在心中思索过的各种逃生之法,胎死腹中。
裂鬼本以为今天已经没有能让他吃惊的了,但对方一口道出他们的来历,仍然让他有些难以接受。
因此在北境行事极为隐秘,几乎不和其他人打交道,也基本上没有大张旗鼓出现在众人面前过。
很多人都不知道他们的存在。
而,和他们纠葛比较深的,裂鬼只能想到一方势力--镇北城!
“你是镇北城的人。”他言语笃定,也只有镇北城的人对阴司颇为了解。
“既然都是老熟人了,那就开诚布公吧,阴司对帝流浆也有需求吗?还是有其他打算?”李昊询问,显然不可能得到任何答案。
他手中浮现一页璀璨的金纸,灵鬼的眼神微微有些变化。
“这是你们干的吧,为什么想把其他人吸引过来?”李昊看向下方,看上去一片平整,古林密布。
可实际上,却有一处黑黝黝的洞口,被某种阵法封住,隐匿在山林之中看不真切。
两人沉默不语,显然不准备泄露任何信息。
李昊从两人身上搜出乾坤袋,仔细探查,倒也没什么特别有价值的物品,更没有提供线索的东西。
他暂时将两人禁锢,而后落入下方,尝试着突破洞口前的阵法。
但此阵也不知是什么阵法,坚固的可怕,李昊每一击都只能在其上激起些许波澜。
他又深入地下,企图绕过这阵法,却发现洞口好像只存在于阵法范围中,很是诡异。
“想要强行破阵的话,至少也需要通幽境,那阴司以这金纸将人引过来也没用啊…”李昊琢磨着。
“唔…假设这真是通往主墓的洞口,阴司完全可以偷偷摸摸的自己探索,除非这洞天是假的或者阴司的目的并不是帝流浆。”
他认为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因为他不知道如果这洞口是假的,阴司引来散修的目的是什么,耍大家玩,没有意义啊。
“阴司不想要帝流浆?那他们想要什么?”李昊推测,如果按照正常流程,散修发现主墓入口,会发生什么?
“大战,把脑子都打出来的那种大战,大夏肯定不会坐视散修得利。”
“然后呢?”李昊皱眉,是想趁着大战获取什么,怨魂,精血,还是其他?
“啧…”李昊摇摇头,怎么感觉这九阴山越来越混乱了,谁都想趁乱捞一笔。
这些猜测,也只是他的个人想法而已,得不到任何证据佐证。
裂鬼听着李昊的自言自语,不由得有些心惊胆战,此人依据种种蛛丝马迹的推测,几乎已经快濒临真相了。
“两位,确定什么都不说?”李昊又看向这两个家伙。
裂鬼冷哼,丝毫没有开口的想法,灵鬼同样,看起来对阴司极为忠心。
“唔…”李昊也不生气,看着两人忽然笑了起来,道:“两位,要不…我给你们变个戏法吧。”
裂鬼和灵鬼对视一眼,不知此人在搞什么鬼。
不过他们打定主意不说,元神之中更有禁制之法,不是寻常人可以破开。
李昊伸出双手,一块黑乎乎的残缺古印蓦然浮现在他手掌中,看上去就像路边的石头一样,没什么特殊的。
但裂鬼和灵鬼两人就像是触电了一样,双眼瞪的很大,骇然失色,脑海中浮现一种匪夷所思的情绪,大惊道:“酆都大印!”
气血上涌,一时间,他们脑子乱糟糟的,裂鬼率先反应过来,越过酆都大印看向李昊,难以置信道:“你…是李昊!?”
“怎么可能,你怎么会在这里,司辰大人明明说你不可能来此!”
“你的实力,怎么会强到这种地步!”
他心神失守,大惊失色,完全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酆都大印和李昊。
“司辰大人?”李昊若有所思:“你们的更上级也来了,看起来你们阴司这次的确所图非小。”
“那我得再小心一点了。”
裂鬼猛然闭上嘴,脸色阴晴不定,此人实在太卑鄙了,居然用酆都大印刺激他们的情绪,想要再套出任何一丁点信息。
李昊收起酆都大印,知道这两人接下来什么都不可能再说了,也没有迟疑,雷剑掠过,毁尸灭迹,不留任何痕迹。
他看着被阵法包裹的洞口,他不认为阴司只有这一手,或许还有其他地方正在等着发酵。
因为想要引动整个散修群体只能从底层入手,不可能直接泄露给龙虎镇人等人,否则他们只会隐藏线索,然后占为己有,不符合阴司的预期。
不过,他也不准备放弃,只是自己很明显无法探索这里。
想要破阵的话,只能找别人…
他脑海中掠过很多人选了,最终定格在北岭真人的身上。
不过,临走之时,他手中浮现一张璀璨的黄金卡牌,这便是【救世】。
他还挺好奇,这玩意会有怎么样的任务衍生。
随着【救世】使用,黄金卡牌逐渐涣散,形成的流苏缭绕着李昊,最终消散于天地间。
与此同时,万界志打开,页面的背部,开始浮现一行行小字。
【九阴大墓,包裹着重重阴霾,本就起伏的波澜之下更酝酿着无数暗流。
救世:直至帝流浆有所归属,避免任何有灵智的生灵在九阴山范围内死亡,数量越少,评价越高。】
说明并不算长,李昊眼神有些古怪:“还真是这种圣母任务啊…”
他倒也没有什么意外,仅看【救世】的名字,就知道任务大概是拯救之类的。
不过在整个九阴山的范围内,无时无刻不在进行着厮杀,一个一个去救显然不太现实,浪费时间,他也不准备这么去做。
必须改变整个大势,他思虑片刻,化作流光,消失在天际。
………
不久后,散修大营中,虽然覆盖范围又扩张了一些,但气氛却更加凝重与紧张。
其中行走的散修,脸上都没有了笑意,眉头紧锁,神色沉重。
方圆横着身体,来到北岭真人的圆墓面前,每次看到这座洞府,他心中都犯嘀咕。
不过,片刻后,他还是走了进去,他对此地颇为熟悉,不用人指引,七拐八拐便来到了中央区域,
“…没想到,狮岭恰好也对吴隆下了手,阴差阳错之下,反而进一步帮我洗清了嫌疑。”声音听起来颇为感慨。
这里已经有几道身影,方圆迅速锁定其中说话的那人,脸上不由得露出些许激动之色。
“好久不见…”李昊打招呼,眼看方圆想要冲上来拥抱,他脸色顿时一黑:“不用这么激动…”
“嘿嘿…”方圆咧嘴一笑:“我当时就知道昊哥不是普通人。”
“哈…”李昊轻笑:“我当时也看出了你不是普通人。”
普通人谁能整天挖矿还能长肉的?
两人都有些感慨,埋骨地一别,再见时,各有际遇,心中波澜不足为外人道哉。
叙了会旧,李昊才又步入正题,看向蒋臣,道:“你接着说…”
“…由于刑孟道的手段太过激烈,已经激起了很多散修的不满,他们想让我师傅的人出面,向大夏讨个交代。”
李昊摇摇头,微微皱眉:“大夏不可能给交代,这群人在痴人说梦。”
他一回到散修大营便得到了一个坏消息,刑孟道也不知道抽了什么风,整天在九阴山游荡。
碰见散修,只要名声不太好的就地打杀,就算名声比较好的也会被打伤驱逐。
这种无差别攻击让每个散修都心怀惴惴,除了龙虎真人他们,根本没有人能挡住刑孟道的袭杀。
群情激愤之下,不满的情绪愈演愈烈,甚至要裹挟着龙虎真人等人,向大夏讨个交代。
但李昊知道,大夏这种官方机构,不可能对散修低头。
“是啊,不过再怎么样也要逼迫刑孟道停手。”蒋臣点头道,让大夏低头只是一个预期目标,只有声势足够高,才有谈的可能性。
否则一开始就奔着让邢孟道停手去,大夏恐怕都懒得搭理他们。
有不少人都在九阴山中得了机缘,潇洒离开,这刺激了留下来的人,他们不想空手而归。
但刑孟道这种行为,又让他们的行动风险变得极高,动了核心利益,他们怎么样也不会忍让。
蒋臣摇头道:“只是就怕到时候情况失控,酿成大灾。”
而李昊也感觉有些棘手,万一大夏和散修真打起来,到时候死的人岂不是数以万计,甚至更多。
他的任务基本可以直接宣告失败了。
而且阴司藏在暗中,也不知道在搞什么鬼,他身上有酆都大印,所以对这群人的行动颇为关注。
“打不起来…”一直沉默的北岭道人开口:“这些散修只是乌合之众罢了,每一个都很惜命,你们还真以为他们敢和大夏正面作对?”
“而且大夏也会慎重考虑,这种规模的混战一旦开启,打出真火来,对他们麻烦也不小。”
北岭道人分析颇为中肯,从整体大局出发,认为最后应该是双方各退一步,皆大欢喜。
李昊闻言,紧锁的眉头却并没有舒展开,反而问道:“如果,这时候忽然传来散修们找到了大墓的主墓入口,会怎么样?”
“这…”北岭道人迟疑了,皱眉道,“大夏肯定不愿意看见帝流浆这种宝物流入散修界,如果局势真到了那种地步,大夏恐怕会坐不住。”
“甚至有可能率先出手,到时候就不是刑孟道这种小打小闹了。”
李昊缓缓点头,看起来…阴司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搅动浑水。
一旦大夏发现势头不对,合着你们这些散修表面上来找麻烦,背地里已经找到主墓了?
不用怀疑大夏的果断,到时一定会撼然动手,散修们被迫反击,到时候不打也得打。
“麻烦啊…”李昊嘀咕着,矛盾已经埋下,他想居中化解根本不可能。
还有阴司在其中推波助澜,届时十有八九会打起来。
“呃,就算双方大战,对你来说也没有影响吧,你怎么这么关心。”蒋臣有些狐疑:“真打起来,你反而还能浑水摸鱼,不好吗?”
这件事怎么看也和李昊没有什么太大牵扯,反而有好处。
李昊瞅了他一眼,正色道:“这可是数十上百万的性命,你怎么说的如此寻常。”
蒋臣无语,和李昊待的久了也明白,一般情况下,这家伙如果拿这种话搪塞别人,就是他不愿意透露更多了。
北岭道人倒是开口询问,带着探究:“你之前说找到了疑似主墓的入口,是真是假?”
“我之前进去的那个,被老麒麟毁掉了,如果能找到新的入口,再好不过,不过那头老麒麟也是麻烦…”
现在局势每时每刻都在变化,北岭道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打起来,届时,连他也难保能全身而退。
若是暗中得了好处,提前离开也不错。
“不知道,不过此事暂且不急,等我先把大夏和散修之间的矛盾化解了再说。”李昊摇头。
那头老麒麟还在墓里,想不动声色的把帝流浆带走,不太可能。
“你还真想化解这矛盾?”蒋臣惊奇道,他还以为李昊是搪塞他。
“怎么可能,人心浮动,利益冲突,不可能化解。”
方圆也附和:“吃力不讨好,何必呢,昊哥…”
“是啊…”李昊也深以为然,却咧嘴道:“既然眼前这矛盾化解不了,那就用一个更大的矛盾,把这个矛盾盖下去。”
“更大的矛盾?”蒋臣一愣,不知李昊打起了什么算盘。
…………
次日,大夏营帐中,众多高层齐聚一堂,不过今日少了一人。
“刑孟道还在九阴山打杀那些散修?”敖长老瞥了一眼那个空位,带着些许不满:
“我们让他震慑散修,他倒是杀上瘾了,他那柄噬魂宝刀,怕是很快就能蜕变成圣兵了吧。”
“我已经通知过他了,应该很快便会回来。”丘先生语气淡漠:“散修大营最近正在集结,听说不少散修都叫嚷着让我们给个交代。”
“各位以为,此事该如何应对。”
“哼,北境散修当真不知管教,若在中域,没有任何人敢忤逆大夏。”敖长老意有所指,最后更是沉声道:“蛮夷之辈。”
这最后几个字也不知道在说谁,丘先生微微皱眉:“敖长老,请问你刚刚说的话里,哪一句是解决办法?”
“杀!”杨廷安厉声道:“一群乌合之众罢了,让我集结大营气血,挥手便能让他们烟消云散。”
“我们来这里不是杀散修的,是为了取走帝流浆,以及预防帝流浆落入散修或者妖物之手。”丘先生皱眉:“打到最后,也没有任何意义。”
“那按照丘先生的想法,我们该怎么办?”敖长老反问。
“这群散修虽然来势汹汹,可实际上他们也知道,想让我们低头完全不可能,无非是想逼迫我们让刑孟道停手。”丘先生看的透彻:
“我们以此作为底线,与他们盘绕即可。”
“托词不同罢了,还不是需要让步,北境…呵呵…”敖长老嗤笑,意味莫明。
丘长老眼皮微跳,他早看这老梆子不爽了,不过却又没什么办法,只能暗暗憋着。
而杨廷安此刻却没有再说话,神游天外,眼神闪烁。
李昊没有前来,那他的第一目标只能作废,本来想趁这个机会干掉李昊。
虽然十七皇子给他的要求是暂时囚禁,但他可不管,反正到时候人都杀了,十七皇子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下。
而眼下,他也只能执行十七皇子给他定下的备用计划--刑孟道。
他的实力已经是通幽境,而李昊却只是四象,虽然地位不一定和实力挂钩。
但属下实力超越上司,这件事也能论道论道,他完全可以跳出峻法司。
峻法司司首之位空缺不出来,那就只能把目光瞄向其他地方,刑孟道正是一个好选择。
而眼下,刑孟道在九阴山中肆虐,吸引了散修的仇恨,正是出手的大好机会,到时候栽赃给散修再好不过。
到时候,明安皇子发力,让他接管靖卫司之位,在镇北王身上敲开一道裂缝。
“既然李昊缩着不出现,那你就只能替他死了。”杨廷安暗自冷笑。
“报!”
忽有传令兵高喝,手持金羽,这是最紧急的消息,无需通传,直入中军大帐,更是没有向在场任何人见礼,直接道:
“报,拒阳铁骑归来,称刑司首被人掳走!”
“什么!?”
此言一出,丘先生脸色大变,猛然起身,强横的气息止不住的涌动。
杨廷安神色愕然,居然还有其他人敢对刑孟道出手?
不过,怎么没当场杀了他?
“谁干的!”敖长老眉头微皱,也有些吃惊,询问汇报被打断的传令兵。
“根据拒阳铁骑所言,出手之人持紫色雷剑,实力强横,硬生生打穿了他们的军阵,强行将刑司首带走。”
听见他的话,众人脸上不由得掠过一抹惊愕,这个描述…
“刑司首在战斗过程中,曾对此人大喝,称其为--齐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