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来历不明的酒,王长生自不敢入口,不过借袖口之遮掩,将酒水不知不觉间浸湿内衬。
对于王长生的“小动作”,书生不知是没有察觉,还是不甚在意,自顾自的举杯。
酒过三巡,书生忽的感叹一声:“啊……难得遇王兄这般仗义之士,小生心有一佳人,不知让她来弹琴助兴可好?”
“群山巍峨,佳人在侧,岂不妙哉?”王长生不动声色道。
“哈哈哈哈。”书生大笑一声,嘴巴张开,一股白烟吐出,落地成脱兔,并在顷刻间变成了女子之形。
女子年十五六,衣服绮丽,容貌殊绝,给人以大家闺秀之感,只是其面颊两侧,有着几许淡淡的细纹,代表着她的非人之身。
王长生定睛一看,发现此女虽美,但却与王县令给他看过的张彩梨画像完全不同,心下知晓此人并非县令之女彩梨姑娘。
少女面带微笑,跪坐抚琴,期间为书生斟酒。
琴声悠悠中,又是三巡酒过,期间王长生只是象征性的举杯,而书生则是一盏接一盏的大口灌酒。
不知不觉中,书生的脸已被鲜艳的红色彻底沾满。
他的嘴变得狭长,脸颊两侧浮现几道淡淡的黑痕,形如狐狸。
忽的,书生伸了个懒腰,打了个酒嗝,随后身体软软的倾倒在身旁的大石,倚之似在休眠。
“先生莫怪,我家郎君酒量不好,又遇先生这般知己,怕是喝得急了些。”
少女轻声说着。
不过几秒,书生那儿已是鼾声渐起。
眼看书生熟睡,短暂的沉默后,少女突然小声开口道:“妾身虽与郎君结发,心上却另有一男子。”
“今郎君既酒醉,妾身望能请他一叙,愿先生莫要告知郎君。”
言罢,也不管王长生这边的反应,女子张开嘴,白烟飞出,化作一豕猪,继而扭曲成人。
男子端坐在地,身姿挺拔,只是面部仍保留着猪脸,两颗泛白的大獠牙让人望之生寒。
“先生,鄙人不擅樽酒,喜好书画,可有幸与君讨教?”
男子面容虽丑陋,但谈吐却是温文尔雅,让人不自觉的心生好感。
“书画之事,在下并不擅长。”王长生微微摇头。
眼前情景的发展之离奇,已大大出乎了他的预料,心下越发谨慎。
“无妨,鄙人偶得五柳真迹一副,可与君共赏。”猪脸男子温声道,随后从怀中取出一副书卷。
恰是时,不远处的书生那边鼾声一顿,翻转身形,似要醒来。
“郎君定是热着了,妾身去为郎君挡下太阳。”少女说着,快步来到书生旁,衣袖一挥,一道半透明的屏风出现,遮阳挡光,又侧躺于书生旁,与之共卧,渐渐的,书生鼾声再起。
稍许沉默后,猪脸男子轻叹一声:“不瞒先生,鄙人虽与此女有情,心中却另有一人,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现在望能邀她共赏陶公墨宝,愿先生莫要泄露了出去。”
言罢。
猪脸男子满是尖牙的嘴巴张开,一只纯白如雪的大鹅从他口中飞出,于半空盘旋一周,落于地后,化为二八年华的芳龄少女。
淡白梨花面,细如杨柳腰,腰插匕首,乌发披肩,秀美中透着一股英气,丽如春梅绽雪,神如秋蕙披霜。
少女一身鹅黄衫,头戴毛茸茸的小帽,脚踩云纹革履。
那细肢挂硕果的身材,分外引人注目。
刚一出现,少女便拔出腰间寒光匕首,朝着猪脸男子用力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