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兄,我们去新安找刘聪吧。”
“什么?那边在打仗呀!再说了,司马越的人都在那里,万一知道咱们去了,不知道又要生出什么是非了。”许鹤年完全不同意,直接摆手摇头,“你想想,你说你要去终南山的,现在去了新安,这方向也不对呀。”
“你可以说新安有什么灵芝妙药,我们去找呀。”
“这不好吧。”许鹤年还有些为难。
“有什么不好的,很好的。”羊献容攥了攥拳头,和翠喜低声说了两句,让她去准备了,等到秦朝歌和绿竹他们回来,就立刻动身。
就算是许鹤年连连摇头,觉得甚是危险,但羊献容还是转头又去了新安方向。这一路就不太平了,甚至遇到了不少流民和逃兵。要不是秦朝歌几个禁军高头大马地护卫,怕都会被抢劫。
看到此情此景,孙英又忍不住哭了起来。
“母亲,现在可不能哭,咱们要加快速度去找人了。您将静儿抱稳了,马车要加快速度的。”羊献怜将漆黑马车给了孙英和司马静,自己则换了一身男装,与秦朝歌一起策马在前面飞奔。
此刻,她倒是有了一种快意。就像是从前和兄长们四处玩乐一般,潇洒自在。若不是因为羊献怜,她的人生或许真的不一样吧。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会想起羊献怜那日说的话:“如果我死了,你们是不是就舒服了?”
有时,她又会觉得身边总有人在跟着一般,那种若有若无的窥探之感令人极为不舒服。
现在,这样一路狂奔,似乎又觉得好了一些。所以,羊献容更愿意走得再快一些,将所有的不愉快抛在身后。
秦朝歌跟在她的身边,但也知道他们若是这样赶路,不会过太久,所有人都会疲惫累倒。因此,他建议倒不如先找个地方修整一下,然后众人乔装打扮一番,莫要再这样行进。毕竟到了战乱之地,他们这些禁军也会引起旁人的注意。
反正全都是顾虑,全都有危险。
羊献容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心里也是慌乱得要命。
因为是暗夜时分才找到了一处山庄,但那里的人全都避祸离开了家园,空留下房屋草棚。秦朝歌他们先去看了看状况,才让羊献容他们这些女眷住了进来。
司马静早已经在孙英的怀里睡着了,在兰香和翠喜的合力下,才转移到了土炕上。
“母亲,你先休息一下。”羊献容拉着孙英的手小声说道,“不能这样大张旗鼓地找人,我们还是要低调行事。并且,这一路全是流民,看来前方战事很是惨烈呀。我们这样贸然过去,也并非安全。五妹妹内秀,若她看到这样的情形,应当也会有所判断,不会这样直接找过去。再说了,就她的脚力,说不准还在咱们的后面。明日一早,我让绿竹带几个人往回找,然后你们先留在这里再修整一天,你看静儿的烧刚退了一些,也不能这么跟着狂奔。我明日同秦武卫他们骑马先走,许道兄跟着呢,您放心好了。”
“容儿,你……也要多多注意。”孙英有千言万语,但最终还是只说了这么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