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孬种,你是好样的,是条汉子!”朱成努力笑了一下,看起来更像是哭,转头昏了过去。杨旭呆呆的坐在旁边,一动不动。
很长的一段时间终于有人从城墙里探出头来,不一会,更多的人走了出来,一个差役模样的人出了城门口。杨旭艰难的站起身来,招手让他过去,那人慢腾腾的拿着刀挪到杨旭的身边,忽然喊道“杨大人!”杨旭定睛一瞧,这不是去乡宁报信的那名差役嘛!
“赶紧招呼人手,巡查活人,都得我治好了,我有重赏!”
差役是城里的熟人,很快召集了一批老百姓帮着找活人,冷兵器时代重伤的多,从死尸里竟然找到了十几个活着的,不过也是重伤只能躺着。
还有几个士绅跟着巡查战场,找个几个门板把重伤的朱成和伤员们一块送到县衙班房里治病。几个大户还挺懂礼,拿了一个当地的抬椅将杨旭一块送去县衙。
大堂的案桌里面明晃晃的挂着一个人,官服上鸂鶒的补子和自己一样,官帽已经滚到在大堂中间,杨旭下了抬椅,几个差役不敢说话,上官死了下面独活,可是大罪啊!那个报信的没有罪责的差役上前刚要说话,杨旭把他们都撵出去。一拐一瘸的从大堂中间捡起官帽掸了一下上面的土,然后端重的摆在案桌上,抬头看了一眼尸体,“奉文兄,别来无恙啊!”
然后挪到左边的文书桌子旁边的椅子上坐好,歇息了一会,自言自语道:“自杀都不怕,干嘛不出去杀几个贼人呢,战死沙场也比自杀好吧!”杨旭招手让门口的差役进来,把尸体放下来,又不是秋天当什么摇铃。一个老大夫进来帮着杨旭治治刀伤,杨旭自从上次出了一次意外,生怕再来一次,所以穿着丝绸的内衣,现在真是救自己一命。没有感染,即使刀滑进肉里也被丝绸拉扯着,减小了一大半伤害。所以后世特种军队把丝绸制品当做内衣。
吉州县令自杀了,后院自然封锁,本地的差役都是戴罪之身,压根不敢前往,杨旭待大夫包扎之后,慢腾腾的挪到后院,差役刚才说赵叙文是异地为官,所以带着一妻一妾还有一个待字闺中的女儿过来,卧房里赵叙文的妻子也是自缢,挂在那里,听衙役们说,那个妾室被赵叙文砍死在院子里,女儿好像被勒死了。杨旭不禁摇摇头,踱步回到县衙大堂。
身上出血过多杨旭出现晕眩的现象,一阵阵的眼前发黑,杨旭掏了三两银子差遣吉州县衙的衙役跑到乡宁给赵河赵典史送信,让他带人过来,说完终于坚持不住直接昏了过去。
待杨旭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中午,温暖的床上一只温暖的手始终牵着自己,睁开眼镜的一个面孔就是自己妻子的那张满是关怀的脸。看到杨旭醒来,张月菀终于放下心来,脸上遗留的泪痕透漏着担心。杨旭紧了紧手中的小手,脸上努力挤出笑容,清了清嗓子,“我在哪呢?”这卧室的装饰完全是陌生的模样。
“吉州的县衙!”张月菀左右望了一眼。
杨旭拉着她的手往怀里带了带,“你怎么来了,不是让赵河过来的嘛!”
“你还说呢?”张月菀愤懑的说道,“自己伤成这样,还不通知我,知不知道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说着脸上又是气又是担忧。
“我的错,下次一定通知你!”
“还有下次?”张月菀把手一抽,甩手站起来,“你一个文官,那些打打杀杀的事情,管你什么事,打仗有武官,你消静一点比什么都好,仅此这一次,没有下次了。”
“好好,知道了,以后绝不掺和这些烂事了,来,媳妇,让相公抱抱。”杨旭一脸的不正经。
张月菀气的“噗呲”一下笑出声来,“你这个人,胡搅蛮缠,不理你了。”说着出门去了,杨旭在身后大喊:“把赵河叫过来!”
很快赵河就到了床边,“那些流贼怎么样了?”
“我刚到县城的时候,一些人正在城外砍人头呢。”
杨旭一脸的疑惑,大喊道:“砍人头干嘛?谁干的?”
赵河有些发懵,“不是六叔你叫的吗?我以为是你下令的。”
杨旭想了想一拍床框,咬牙切齿道:“这是要昧我的功劳,去查,查到谁封了他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