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重新在他脚下绽放。
莲叶微颤。
金光涌入体内,恢复微弱体力,被捅开的创面被一片青光覆盖住,没有愈合,至少血是止住了。
他狼狈驴打滚,左手一招。
青瓶飞去。
血鹿一惊,半合上眼,它不知道这瓶子是要砸自己,还是要喷出来一大堆水。
踩踏蹄子,几分惊慌失措。
瓶子没吐水,而是精准向它脑袋。
血鹿摆头,哐啷一声,用角拨开瓶子。
陈景趁机起身,把手斧掷去,瞄的是脖子,但砸中的是肚子。
斧刃锋锐剖开肌肤,挂进上一个伤口里。
这让它又痛叫悲鸣一声。
陈景揪住金莲,撒腿就跑。
不打算与将死之兽围斗。
血鹿在身后追,可肚腹两处一大一小的伤口,还坠着一柄斧头,越跑越慢、越跑越慢,黑漆漆的血窜了一地。
在陈景带着它绕陷阱跑了两圈后。
它终是失血过多、体力不支,身子一栽,摔倒下去。
陈景停步,狐疑探头看去。
血鹿踢脚挣扎,看起来气若游丝。
要死了?
但即便看起来是如此,直觉也告诉他是如此,陈景仍不敢接近。
他一招手,青瓶飞回,他抡着投掷砸去。
但......没中!
他又召回来。
吸取上次经验,这次中了,砸在血鹿脖子上。
反复几次。
他能投得精准了些,能保证每一次都砸中血鹿的肚子。
血肉变得模糊。
它挣扎的弧度越来越小。
陈景真气也耗尽。
金莲散去,青瓶倒在血鹿脚下。
肾上腺素带来的感觉渐渐冷却。
伤口开始麻木地作痛。
他跌坐下去,大口喘着气。
实战和切磋果真不一样,有队友在身边护着,和自己一个人亲自上阵也不一样。
但总归......是杀了。
他后知后觉,哆嗦掏出丹药,分辨出疗伤用的,半枚口服、半枚拧开涂抹在伤口上——哆嗦不是因为害怕,是一种难以避免的生理现象。
三名猎人走上来。
梁桌遥遥观察,点头肯定:“没气,真死了。”
“暴龙兄,干的不错。”石碗毫不吝啬地夸他,“感觉怎么样?”
剩下两人满意点头。
作为第一次单独狩猎的人,虽然受了伤,但表现已经很优秀了。
大多数第一次实战的人,在真正面对猛兽时,心气就没了一半。
自己苦思冥想出的战术没用,或者发生了些意料之外的变故,就会彻底慌神、不知所措。
大多狩猎队的学生,第一次实战都很难成功,甚至受重伤、乃至丧命的例子都不在少数。
陈景不一样。
他一直都很镇定。
脑子好使真是个优点。
陈景怔神,突然想到什么:“血!血鹿的血!”
“那东西有毒,不能用。”石碗按住他,“你先休息,养伤......”
陈景摇头,打断他的话:“不,就因为有毒,对我才有用。”
“青瓶里能装多少是多少,等会别流干了。”
石碗愣住。
是......这么一回事?
刚才他们可是眼睁睁看着青瓶泄水的。
只是水,其实还好。
他们琢磨过,像血鹿那样,护住可能会被攻击的地方,等一瞬的水泄过去就好。
但......如果是血鹿的血,那可就不一样了。
劈头盖脸泄下来。
只是单纯一想,他就忍不住打起哆嗦。
“暴龙兄对毒有什么要求吗?”张筷探头,向陈景发问,“你那个瓶子不是放在嘴巴里的嘛,它会漏出来吗?”
陈景摇头:“不会。”
青瓶里外都无垢,他做过实验。
“那不急着用血鹿的。”张筷挠头,“后面还要抓秋蟾嘞,它们更毒。”
“那血和酸水似的。”
陈景眼里一亮,拍掌叫好。
他一屁股又坐回去。
丹药效果很好,现在伤口已酥酥麻麻,开始愈合。
他也得回复一下真气。
顺便反思总结下自己的这场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