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手持微微损坏的木刀,紧紧盯着对面的恶鬼,余光不经意间扫向被血针贯穿的木板,轻轻咽了口唾沫。
“有点难办了啊。”
不仅是将血液凝结成红叶形态的血鬼术,而是任意状态吗?
这块试金石的血鬼术,是不是多少有点变态了?
“这个速度,鬼杀队?”
四臂血鬼成功被时透明非吸引了注意力,警惕地望向眼前的小豆丁,上下打量间,不由拍手,放松地咧嘴大笑,
“呵,十几年了,鬼杀队是没落了吗?”
“你们什么时候需要孩子拿着玩具木刀杀鬼了?”
“柱呢?那几个老家伙呢?不会都死绝了吧?”
“你觉得对付你,”
时透明非输人不输阵,眉眼适时露出一抹鄙夷:“需要柱么?”
一个连下弦都不是的东西,要求还挺高。
要知道,鬼杀队的柱面对下弦,往往是以碾压式的姿态取胜的!
真有柱在这里,眼前这只眼里没字的恶鬼它能不跑?
还问柱呢?
真是能耐得它........
咔——!
眼前的小鬼这是在看不起它?
他竟敢看不起它!
他竟然看不起它!!
岂有此理!!!
咯嘣!
四臂血鬼满目狰狞,目眦欲裂间将手中的新郎捏的粉碎,吱呀作响,酸牙刺耳:
“小鬼!你什么意思!啊?你什么意思!”
它这一辈子,最最最,最厌恶别人看不起它了!
仅一瞬间,嘲讽拉满!
“当然是,字面......意思啊!”
时透明非双手握刀,放在身侧,深深吸气。
呼吸澎湃间,空气振动,微燃起点点炙热的星火。
火焰伴着少年的轻呵,骤然膨胀,荡漾。
“炎之呼吸·一之型·不知火!”
看台下的富冈义勇愣愣地,将眼前划破长空的炎线深深刻进脑海。
年复一年的锻炼,日复一日的挥刀,舍生忘死的勇气。
耳边回响着少年的声音,富冈义勇有些明白时透明非跟他说过的话背后,到底隐藏着怎样一番风景了。
轰——!
风雾激荡,铿锵炸响。
火焰与血液凝结的臂铠相交,微烫的星火四溅,轻轻弹坠在木板上!
“不行啊,小鬼。”四臂血鬼望着身下的小豆丁,高高在上间,张狂一笑:
“呼吸法太稚嫩了,跟挠痒痒一样,光这样,可不够啊。”
哪怕眼前这个小鬼是从娘胎里就开始锻炼,但区区几年的修炼,又怎么可能比得上它十几年吞噬血肉提升来的快!
人类,在恶鬼面前就是脆弱的要命。
乖乖认清自己是食物的真理,才是这群点心理应承认的现实!
这个小鬼,到底有什么资格看不起它?
“那这样,应该够了吧。”
弯腰俯身的时透明非骤然抬头,生生将恶鬼溢出眼眸的得意摁灭。
黑眸之中,金光一闪而逝,时透明非的眼角扯处一抹令恶鬼毛骨悚然的得逞笑意。
咚——!锵——!
鞘落地板,掷地有声!
利刃出匣,干脆利落!
嗖——!
白刃破空,烛光摇曳!
刀掠起,寒光与铁锈味!
四臂血鬼惊恐地瞪大兽眸,眼前一黑,剧痛伴着血腥腾起。
“啊啊啊——!”
鲜血喷洒间,它狠狠跪在地板,四只手捂着自己的眸子痛苦大叫。
该死!
那个狡猾小鬼的目标,是新郎掉在一旁的那把刀!
踏——!
左手白刃,右手木刀,时透明非狠狠落地。
咔——!
双手翻飞,交换了两把武器的位置。
弯腰踏地间,金色的眸光在空中划过一道金丝,时透明非宛如一只小猎豹,冲刺之间再次杀向痛苦嘶吼的恶鬼。
对,是没错,没什么不好承认的。
所有人都承认,所以时透明非也不会反驳,人类在恶鬼面前的确是脆弱的。
淌血的伤口不会瞬间恢复,断裂的骨骼需要很长的时间来恢复,头被斩下更不会重新长出,遇到困难与死亡,人第一时间想到的必然是逃避与退缩。
趋利避害,无需辩驳,那是生物的本能。
但人类也是强大的!
时透明非一直坚信这一点!
改变的理由,成长的坚持,变强的欲望,守护的意志!
热血不凉,柔善不藏,永恒的少年心性为本!
挥刀!挥刀!挥刀!
一年四季,轮转的春夏秋冬为证!
汗水泪水,酸涩难挨的痛苦为引!
几年的经历告诉时透明非,尽管去选择、去前进,可能过程会有些缓慢,结果还很遥远,但没关系。
因为时间与经历会将一切犹豫与彷徨打碎!酝酿成金樽难承的美酒,古瓷羞收的清茶!
承认脆弱?屈服真理?认清现实?
少来了!
很多人都清楚一件事,
少年的笑,连天都不敢收!
而这,便是值得被歌颂的永恒的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