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鸿运楼,胡吃海塞,喝至微醺,冬日暖阳,让人昏昏欲睡。他靠在临街牌楼之上,酣然睡去。身旁人来人往,都以为是那些醉酒的纨绔子弟,时而传来几句言语奚落,并无人过问。
夕阳西下,擎天醒来,伸个懒腰,转身直奔芳草街,这是京城最热闹的烟花柳巷,灯红酒绿,男人蚀骨销魂之地。
擎天径直进了一座名为群芳苑的小楼,立刻莺莺燕燕围上,淹没于脂粉洪流之中。家主老爷子要知道擎天来这种地方,非气得一口老血喷出,驾鹤西游。
一更天,擎天摇摇晃晃从楼里出来,醉眼迷离,看情景喝了不少酒。芳草街人流络绎不绝,燕语莺声正浓,美好的夜生活还在继续。
拐进一条偏僻小巷子,忽然耳旁传来冷冷声音,“别装了,本将在此,你有什么条件尽管说说!”
冯渊身形无声无息阻住去路,身旁是三当家玉绝伦。
擎天龇牙一笑,“可是在下并没有什么条件与督主谈。”
冯渊并不气恼,一拂衣袖,“你拿了本将的东西,还高调现身,难道没有所求?”
擎天见话已说开,也不再闪烁其词,正色道:“督主,那笔银子不是我劫走的!”
话音未落,玉绝伦暴跳而起,“你胡说!我亲眼所见,你以‘鬼域地行术’将财物掠走,还在这里狡辩?”
擎天针锋相对,“我说的句句实情,绝无隐瞒!”
冯渊脸上表情波澜不惊,淡然道:“既然如此,你随本将回去,将此事调查清楚!”
擎天刚要反驳,旁边一道磅礴刀罡排山倒海袭来,目标不是擎天,而是皇城司两人。
督主不慌不忙,大袖一挥,巨力如洪流喷涌,与刀罡正面对撞,惊天巨响,大地震颤,方圆十丈,房倒屋塌,尘烟弥漫。
玉绝伦飞身上前迎敌,冯渊则搜寻擎天身影,忽然,有一物飞来,看似轻飘飘,凌空猛然爆炸,绿雾瞬时弥漫十丈空间,其中细如牛毛的飞针狂舞,化为无数光线。
冯渊一皱眉,护体真气爆发,弹开飞针,接着大袖荡起狂风,驱散毒雾,再找擎天,踪迹全无。
此时,擎天与一名黑衣人俯身疾行,穿过几条街道,一头钻进漆黑的巷子,黑衣人才放缓脚步。
光凭气息,擎天就认出此人正是妙灵,他算定妙灵会出手相助,只是这空间法术大能,用这种原始手段救他,完全出乎意料。
“皇城司肯定会用结界封锁空间法术,所以刚才使用唐门小手段。”妙灵解释道。
擎天忽然体会出别样滋味,前车之鉴,或许他不想再暴露身份,引火烧身。
“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情?”擎天问道。
“是我大意,中了调虎离山之计,等反应过来,悔之晚矣!”妙灵眼中闪过一丝伤感,“还好,我在夫人身上留有隐秘追踪印迹,一夜追寻,我已确定她被困的位置。”
擎天正色道:“我使用‘通天符箓’,暴露你的身份,才祸及朱小姐。擎天随兄台前去,誓死也要救出小姐!”
妙灵目露星辉,感慨道:“慕容兄义薄云天,深情厚谊,没齿难忘!”
“事不宜迟,我们马上出发!”
天空乌云堆积,月色时明时暗。两人出城,一路飞驰,同时还在分享信息,包括会僵尸功的端木锦绣,还有那夜至阴至邪的“魔烟索”,不知是阵法还是法器?
妙灵也分享他所得信息,对手一定精通阵道,因为他搜寻至敌方老窝,外设多重阵法,迷阵、困阵、杀阵交错,不敢贸然靠近。
出城西行,入山二十余里,林木幽深,在山腰处有一座道观,正东向阳,坐观林海,相当气派。
两人隐入树冠,仔细观看,里面灯火昏暗,寂静无声。
擎天指尖释放一丝浩然正气,如袅袅轻烟飞出,靠近道观时,空气中发出淡如水波的涟漪,一闪即逝。
他苦笑道:“果然如此,只是在下对阵法涉猎较少,破之容易,要不被人察觉,真是没有把握!”
妙灵一笑,胸有成竹,他指尖轻转,发出灵力凝结的阵印,在空中幻化无数符文,透明的阵法纹路显现,像门帘一样缓缓掀开缺口。
他点头示意,擎天对这仙根佩服得五体投地,不但通天彻地,对阵法还有如此高造诣,改日一定要讨教一番。
两人从缺口潜入,如入无人之地,拾级而上,青石砌成的宽阔广场,正殿就在眼前。
忽然,空气中回荡阴冷的声音,“你果然没让我失望,既然人已经带来了,那就闪到一边,等好戏上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