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日光,真有些头晕目眩,做鬼将好难堪啊!”吐槽完毕,老马伸个懒腰,正色道:“刚刚一日你就招唤我,是想退出吗?”
单扬阴沉着脸,冷冷说道:“你早就知道,是你故意引我入局?”
“我是知道那人就是澄儿,她前世为妖,需九世历劫,才成正果。而今世的天雷之劫最为凶险。哎,随她去吧!你要放弃,我也只能遵守诺言了。”
单扬气得脸色铁青,却哑口无言。
“我会告诉‘步皇’,他所托非人,无能为力,至于澄儿吗?是灰飞烟灭?还是魂飞魄散?一切全凭天意。”
单扬咬牙切齿,蹦出几个字:“你真无耻!”
老马一笑,“何为无耻?你前世的孽债,今世需要偿还,这一切都刻在‘宿命鼎’上,躲也躲不掉。你若反悔,即刻离开,生死由命,随她去吧!”
“你知道的,为了澄儿,我不可能退缩的!”
“那很好!我老马坐享其成,‘步皇’欠我一个大大的人情。我要回去想想让他怎么还?”
“我需要力量,越强大越好,还有异能?你答应我的。”
马先生又指指自己的脑壳,答非所问,“一切都要靠这里。记着那个时辰,天雷降临时,一切都灰飞烟灭……”
老马离开,张单扬郁郁返回,一路上炊烟袅袅,犬吠声声,夕阳如火,彩霞满天,他却无心欣赏。回到紫芸殿时,张单义正在等候,“紫英殿师叔传话来,他专门备下酒菜款待你,我们即刻出发吧。”
单扬心情抑郁,根本没有胃口,单义笑道:“你初回师门,难免有些生分,一切会好起来的。”
一直饮到午夜,人微醺,踏夜色归来,一路交谈。
“师兄,为何其余几殿的主事都是师叔辈的,唯我们紫芸殿不同?”
单义道:“此事说起来话长,还与师弟你有关。我天师派共有四堂,紫芸殿一气堂主修‘先天罡气’;紫英殿二刃堂主修武功,分‘移山锏’和‘伏魔剑’两宗;紫胭殿三法堂分符法、阵法和丹法;而天门山的紫青殿名为四全堂,集合各堂骨干弟子,博采众长,是精英中的精英。”
“这四堂的堂主一直由宗派弟子担任,我一气堂也不例外,它的堂主正是你的父亲张清正师叔,只是十五年前内乱,堂主力战身亡,天师悲痛于心,一直未立新堂主,都由同辈弟子执掌。”
“请问师兄,十五年具体发生什么内乱?”
“我听闻当年一气堂有一弟子,练功走火入魔,残害同门,自称‘灭劫’,最后老天师亲自出马,才将其击杀。当年也是震惊江湖的一件大事。”
“想不到我们一气堂还有如此出类拔萃的弟子!”
单义闻言正色道:“他是魔,不值得敬仰,何况与你还有杀父之仇。‘先天罡气’一定要坚守正气,否则容易走入歧途。”
说话间已到紫芸殿,他扶住单扬肩膀,“我和兄弟倍感亲切,不知不觉说了这么多。对了,还有一个小秘密,据传言我天师派还有第五堂,就像影子一样守卫龙虎山,不到危难之时不会现身,人称‘影堂’……”
第二天晨钟响起,众弟子早课,张单扬换上白色道袍,神情飘逸。师姐俞橙站在旁边,时而撩拨长发,眼神流转,都牵动单扬的神经,掌事师兄说的什么,他根本没听进去。
早课毕,俞橙叫住他,“刚才掌事师兄吩咐了,你刚入门,混沌未开,需从零开始,我就是你的老师,领你入门,你可要加油啊!”
一连几日,朝阳升起时,两人在仙水崖打坐,吐故纳新。俞橙有时气急败坏,大声训斥,“师弟,‘心似泰山不动,意如白云缭绕’,你杂念丛生,心意难平,根本无法体会到先天罡气的境界。”
单扬慢慢掌握要领,进步神速,俞橙喜上眉稍,“师弟果然是嫡传血脉,天资聪颖,假以时日,一定能升入四全堂,傲视天下。”
她赞叹完毕,眼神忽然暗淡下来。
单扬察言观色,轻声问道:“师姐好像有心事?”
俞橙眼中放射光彩,“我一定要变强,我要入四全堂,成为天师派最杰出的弟子!”
这天,单扬早来半个时辰,天色昏暗,他举头观星像,然后以石子摆成先天八卦推演,顺着方位望去,云海之中,仿佛有黑气涌动,仅仅一望,就让人不寒而栗。
那里隐藏着什么?为什么让人如此不安?他平复心情,想再次推演,忽然,脑后有一股疾风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