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
接着丫环细碎的脚步声远去,六目不加思索,推门闪身而入。屋里是一个微须中年人,锦衣华服,不怒自威。
六目单膝跪地,向他施礼:“小人并非恶人,鲁莽闯入,有要事禀告!”
家主脸上闪过一丝惊讶,继而平静坐下,示意他讲话。
六目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娓娓道来,家主闻听脸色巨变,惊讶与愤怒交替闪现,忽然他拍案而起,“这个狂妄的奴才!我以为他出入秘境是采药炼丹,谁知竟干下如此伤天害理的勾当!”
他抢步上前扶起六目,“壮士受委屈了!我定依家法严惩那个奴才,绝不轻饶!盈月也是忠义之士,她现在何处?无论如何也要保她性命!”
“她受了重伤,又坠下悬崖,恐怕……”
“那两颗‘越神丹’现在何处?”
“当时情况紧急,我二人分别将其吸化。”
家主脸色怀疑,“这‘越神丹’是妖邪之物,一定要交给老夫妥善处理,你不该有任何隐瞒。”
“真的已经吸化了!”
两人对视片刻,家主丝毫找不出破绽,他长叹一声:“看来你们真的将其服下了。那么,戏也没有再演下去的必要了!”
话音刚落,程缘带几人破门而入。再看家主轻掸袍袖,忽然变成令狐锋的样子。“早料到你会趁虚而入,所以故布疑阵,等你自投罗网。我父亲已闭关几月,想找他告状,真是痴心妄想!”
六目被擒住,五花大绑,他奋力挣扎,破口大骂。程缘顺手将一块破布塞入他口中,才落得耳根清净。他问道:“公子,这厮已服了‘越神丹’,我们该如何处置?”
令狐锋冷笑:“以‘红莲业火’炼其魂,就能重铸‘越神丸’。赶紧到悬崖下寻找那贱婢,只要还有一口气在,此法亦有效。”
清晨的山坳里,晨露未干,鸟鸣声声。令狐世家的九转乾坤炉古朴庄严,有十余人分列左右。程缘抱着紫金葫芦,趾高气扬。六目被押上来,嘴里塞着破布,怒目圆睁,形容可怖。
令狐锋在旁端坐,嘻笑开言,“阙修,今日秋高气爽,是送你上路的好日子。魂飞魄散之后,我会好生超度你的!”
“还有个好消息告诉你,盈月那贱婢竟然逃走了。不过你放心,天涯海角我都会抓她回来,她的下场会跟你一样!”
一声令下,六目被塞入炉中,他以头相撞,声音传出老远。
程缘走上前,打开紫金葫芦的盖子,蓝色的红莲业火袅袅升腾,他指尖虚引,红莲业火向乾坤九转炉飞去。
正在此时,一股掌风袭来,红莲业火瞬时熄灭。有一人缓步而入,众人望见大惊失色,令狐锋吓得直接从椅子上跌落。
“家,家主?”程缘的口齿都不利索了。
家主怒目逼视令狐锋,“昨夜我心弦颤动,久难平复,所以掐指一算,得知有事发生,这才匆匆出关。竟撞见你这个逆子以活人炼丹?我恨不得用五雷轰了你这个逆子!”
令狐锋连声告饶,跪爬过来,被家主一脚踢飞。
“当年你将家传变身丸之法私相授受,换取铸魂邪术,那时我就警告你,要循规蹈矩,永守正道,谁知你竟明知故犯,变本加厉?真是可恶可憎之极!你立刻去祠堂面壁三年,敢踏出一步,就废了你的法力,逐出门墙!”
令狐锋被人拖走,家主余怒未消,用手指点在场众人,“你等看着主子走邪路却不劝解,与其沆瀣一气,罪不可恕!从今日起统统划入奴籍,不得再练功习武!”
众人瑟瑟发抖,大气都不敢出。这时六目奋力撞开炉盖,满头血污,从里面爬了出来。
家主望之摇头,“可怜你是那邪术的牺牲品,老夫也无能为力,只能听天由命,任其自生自灭了!”说完他拂袖而去。
六目在山路上踉跄前行,他虚弱之极,几次跌倒,他都咬牙爬起来,偶有路人经过,见他满脸血污,都恐避之不及。他知道自己要死了,因为身体在慢慢失去知觉。可是他不甘心,他还有很多谜团未解,很多心愿未了。
这时,迎面走来一位妙龄少女,面容姣好,身姿婀娜。她瞥见六目,小吃一惊:“令狐世家果然有古怪,这种铸魂之人青天白日,竟然招摇过市?碰见本小姐,你的好日子到来了!”
她抢步上前,十指发出蓝色的光线,轻易穿透六目的身体。六目先是感觉一阵刺痛,接着身体一轻,好似飞到空中。蓝色的光网紧紧包裹自己,有一点压迫,但却感觉很温暖,渐渐地他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