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轻笑,像风一样走远了。他忽然很后悔为什么没有向她问个明白。
前面屋里有亮光,传来低语,还伴随着银铃般的笑声。他有些好奇,这笑声动人心魄,似乎十分熟悉。他急步上前,刚想推门而入,里面的声音变为娇声细语的销魂之音。他好奇之极,捅破窗纸,向里窥视。
红绸暖帐之内,一男一女两个身影相拥而卧,赤裸的双腿如蛇一样纠缠……
他忽然莫名暴怒,一掌击碎雕花木门,冲了进去。“奸夫荡妇,不知羞耻,我岂能饶恕?”
他从腰间拔出佩剑,明晃晃让人胆寒,床上之人瑟瑟发抖,连声告饶。那赤裸的美人,长发披散如瀑,娇颜如花,正是梦里那缤纷花雨中与自己相拥之人。
“夫君,都是煜儿的错,请你饶了他吧!”
那男子也匆匆整理衣衫跪倒在他的面前,“兄长,千错万错都是愚弟之错,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兄长不要难为她!”
他怒极反笑,用手指点:“不知廉耻的狗男女,还真是有情有义?我就送你们上西天!”
他狂怒举剑,望见美人泪雨如花的容颜,妙目中的惊恐让他心有不舍。犹豫之时,跪地的男子忽然出手,指尖戳中他的前胸,他则应声倒地。
同样是夜里,天空阴霾,暗无星月,他被人五花大绑,像粽子一样无法动弹。一群人手持火把照亮黑夜。
那娇艳的美人手指拂过他的脸庞,香风久久不散,“夫君,看在我们恩爱一场的情分上,煜儿亲自送你上路!”
她说完轻倚在那男人怀里,他想怒骂几声,喉咙干涩,发不出一点声音。
那男人得意笑道:“有一事忘了禀告兄长,昨夜我的义父,您的父亲,我们敬爱的老家主忽然中毒暴毙,临死之前,他将偌大的家业交与愚弟掌管!”
“是谁毒死了父亲?”他嘶声问道。话一出口,他忽然觉得自己问得很多余,因为从那人得意的眼神中他已经读到答案。
“嫂嫂大义灭亲,指证你为谋家主之位,毒死自己的亲生父亲,而你也被愚弟就地正法了!”那男人说得轻松流利,如同背书一般。
“你休想得逞,我会报仇的!”他咬牙切齿说道。
“兄长恐怕没那个机会了,因为我已找到一个好地方,你下地狱去吧!”那男人长袖一挥,他的身体飞快下坠,耳边风声呼啸,陷入无尽的黑暗……
“喂,你醒醒!”
耳边传来轻柔的呼唤,六目费力地睁开眼睛。首先望见的是凝霜如花的脸庞,她卸去敌意,笑容还是十分灿烂。
“你终于醒了!原来你复活的过程如此吓人,浑身青筋暴起,目呲欲裂,好像要吃人一样!”
“那是因为我回忆起了往事,原来我身负血海深仇,心中的恨像火山一样,难以抑制,随时要爆发!”
凝霜把他扶起来,很温柔地为他擦拭血迹,六目迷惑问道:“你为什么忽然对我好了?难道你也回想起什么事情?”
凝霜轻啐道:“我是看在你救了暮阳的份上才照顾你,你可别误解了。搞不好一会我还会捅上你一刀!”
“为什么我总觉得和你似曾相识?而且还有更深的命运纠结……”
凝霜轻拍他的脸颊,“别胡思乱想了!赶紧养精蓄锐,城主下来要组织大行动!”
“那个暮阳现在怎么样?”
“多亏你引开‘幽灵’,暮阳才未遭毒手。他腹部的伤口很深,由白泉亲自医治,估计会很快复原。”
“我也是投桃报李,要不是他及时援救,我早被玉蝎她们分尸而食了!”
十日之后,白沙湖边巾旗招殿,几艘大船准备出发。薛亭与落雷各带领一艘,暮阳也在其中,看来他恢复不错,气色超好,还远远向六目挥手致意。
六目和凝霜站立船头,劲风猎猎,衣裙和长发飞扬。天狼站在身后,他表情还是那样快意,上次受伤让他失去左手,取而代之的是一只血玉钩子。
“六目老弟,这次奉城主之命倾巢而出,势必搬倒天木。可是我很好奇,我们搬倒天木会发生什么?与我们逃出生天有什么帮助?”
六目也很迷茫,因为“天木”完全是那主人和城主一面之词,至于后面的事情,他还真是一无所知,想都没想过。
凝霜在旁说道:“这个你不用操心,城主英明神武,先知先觉,或者逃出的通道就在神木之下!”
天狼哈哈大笑,“凝霜小姐所言极是,对城主我们不该有任何怀疑!”说着冲六目神秘一笑:“这次我倾尽全力,为六目兄打造一件秘密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