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长吁短叹,主母哭声再起,父亲有些烦了,低声训斥:“无知妇人,就知道哭!好在时间还长,慢慢等吧!”
庭舒心中思索,看情况应该与阴山主君的礼物有关,到底有什么深意?正思索时赖五言道:“公子,此时不便打扰,还是去别处吧!”
两人来到西院,庭舒唤了声“娘亲”就冲了进去。母亲徐氏见面问长问短,十分欢快。身旁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长发飘逸,一双明眸美丽无双。
她看见赖五十分好奇,“好俊俏的小哥哥,跟画里的人一样!”她双手捏住赖五的两腮,赖五羞得满脸通红。徐氏低声斥责,女孩才放开手。
赖五低垂眼睑,有时偷瞄一眼女孩,他懵懂之心被那美丽的眼神戳得百孔千疮。
从西院出来,庭舒不忘教训赖五:“那是我妹妹赖杏儿,是我们家的掌上明珠,你敢多看她一眼,小心我把你剁碎了喂狗!”
时光飞逝,春华秋实,转眼半年过去了,草原泛黄,正是牲畜膘肥体壮之时。赖庭舒每日习文练武,或者在草原上驰骋,真是逍遥快活。
这段时间家中并无变故,父亲所说的劫数更无影踪,他渐渐忘却了那件事情。与赖五形影不离,也不再生分,有时高谈阔论,相处甚欢。
此日午后,他们在草原上飞驰,远处山峦高耸,有一处山谷横亘眼前,乱石堆积,一直延伸至草原深处,远望像一道明显的伤疤。
“少爷,不能再往前了。我听人说那里叫困龙洞,有异兽出没,十分危险!”
赖庭舒轻蔑笑道:“我一身武功,万夫不当之勇,还怕危险?”他策马前行,赖五只得在后跟随。
“少爷,老爷知道会责骂的!”
“父亲会责备我?真是无稽之谈!”两人继续前行,乱石嶙峋,只能弃马步行。
再往前行,山谷越窄,两边山峰陡立,形如盘旋的巨龙。上有一块金字牌匾“禁地”,落款是一只展翅的黑鹰。
“少爷,这是阴山派的标记,您千万别惹出事端。”
庭舒不以为然,“本少爷连阴山主君都要高看一眼,小小禁地有何可怕?”他再前行百步,已到尽头,有一个圆形的巨型地洞深不见底。
“就区区一个地洞搞得如此神秘!我们下去走一遭会不会有意外惊喜?”
赖五闻听大惊失色:“少爷不可啊!您要是少根头发,老爷还不打死我?”
庭舒脸一沉,“府上谁不知我武功了得,这点事能难住我?”
他捡起一块石头扔下去,竟无声无息,看来果真深不见底。他其实也很害怕,只得自己找台阶下:“今天天色已晚,先探探路,改日再下去。”
庭舒小心翼翼凑上前,洞口象怪兽的大嘴,隐隐有怪异的气息溢出,他紧张脚一软,直接滑了进去。赖五手疾眼快,飞身抓住他背上的箭壶。
公子吓得哇哇直叫:“你千万别松手,我要死了,你也活不成!”赖五咬牙坚持,本来瘦小的他根本无法支持,两人缓缓滑向洞中,危急之时,忽然一道黑影闪过……
庭舒醒来时,看见赖云在旁边伺候。
“我是怎么回来的?”
“少爷您可醒了!老爷刚离开,他说您是被一位路过的侠士所救,您真是洪福齐天啊!”
庭舒的头有些疼,他挣扎坐起问道:“那赖五呢?”
“老爷怪他没有伺候好少爷,要活活打死他,多亏杏儿小姐求情,才保住性命,现在后院柴房养伤呢!”
庭舒心中愧疚,吩咐人给赖五送去金疮药。他回想事情经过,那么偏僻的地方竟然有人出手相救,除了自己福大命大也找不出别的理由了。
再想想心中有些忐忑,父亲会不会因为擅闯禁地责备他呢?一连几日,父亲和颜悦色并未提及。他心中得意之极,看来这宝贝疙瘩的地位根本无法撼动。
又过几日,赖五伤愈,重回屋里伺候。庭舒让人拿了纹银百两作为补偿,赖五却拒绝,“您如果真想赏赐我,能否让我说几句心里话?”
庭舒点头应允,赖五稍一迟疑说道:“少爷,我希望您能象大公子一样,成为一个真正强者!”
庭舒有些迷惑,不悦说道:“本公子聪慧过人,过目不忘,习文练武从不懈怠,而且大家都说我的武功文采与大哥在伯仲之间!”
“少爷,您快醒醒吧!您那武功连花架子都算不上,那些陪您练武的个个都在演戏,只为哄您开心。还有,您写的诗根本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