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株墨莲在湖中盛放,倏地,一只白润的藕臂掀起晶莹水花,拭目以观,一名丰姿冶丽的绝色女子在碧波里梳洗青丝,如诗而如画。
她将遮在面上的发丝撩到玉颈之后,一张清美容颜不可方物,她那一双杏眼若秋波转盼,红唇如樱,雪腻的香肩在日耀中熠熠生辉,朝下是浮光掠影,朦朦胧胧似半遮半掩。她一丝不苟地打理着长发,举手投足间竟有一种贤妻良母的温柔与庄严。
“她……”
魏二公子的眼眸中闪过惊诧,然而作为一名仁人君子,他知非礼勿视,当即要当作什么也没看见的走开。
“何人!”
他才转过身,一声珠落玉盘般的厉喝从他身后扬起,他也只好顿住脚步。
“给我出来。”
清艳贵妇临危不乱地喝道。
“我要叫人了……”
她话音未落,一名清峻男子从岸上走出。
“我方才回府,听见这边有水声,以为是香雾在玩水,想着孩童若是落水恐怕有虞,是以前来查探,不料惊扰了嫂子,万望见谅。”
魏不器坦然自若地对着水波中的美艳妇人说道,他看了一眼她那霎时间红成天边朝霞的玉面,礼貌地背过身。
“我这就走。”
他嗓声轻柔道。
“伱出浴后再来问我的罪。”
宁姝见他现身先是一惊,而后松了口气,接着就是难以克制的羞愤,她看他要走,恼怒地道。
“你给我站住!”
魏不器笑容温和地回头。
“我没让你看我……”
魏大少奶奶涨红了脸,对他翻了个妩媚的白眼,将一双玉臂护在身前。
“大嫂有何指示?”
他别过头,但是依然谨慎地将她置于眼角的余光之中。
“你到此是无心之失,我不怪你。”
她深吸了一口气,并未对他发难。
“是。”
魏不器应了一声。
“但是……”
宁姝黛眉浅蹙地打量着侧身站在石岸上的他,他一身白袍有着显而易见的破损,甚至衣角还有似是未洗干净的血迹,看上去刚和人动了武。
“怎么了吗?”
他若无其事地笑着问道。
“你这三日上哪去了?”
她明白自己不该在不着片缕的情况下与他言语,可是望着疑似受了伤的小叔子,她还是摆出了长嫂如母的架子,质问他的行踪。
“我与友人到城外踏青。”
魏不器笑容不改。
“呵。”
宁姝面若寒霜,严厉地道。
“你衣上的血痕是怎么回事?你伤哪了……”
她看他的眼神多了一分责怪,话语似也带上了一丝关切。
“没有。”
他笑吟吟地回应。
“我问你衣裳上的血印从何而来。”
宁姝加重语气地追问道。
“你不要和我说是姑娘家的落红。”
魏不器一愣,旋即惊讶地张开了嘴。
“我为何没想到这個说辞?”
美貌大嫂冷笑,她恨铁不成钢地道。
“你承认衣摆上的是血了?我才念你好,你又去和人斗勇,活该受伤。”
她轻抿红唇,最后只能发出不快的低声。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