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她没听懂,便又憋着笑意的补充了一句:“就过年要杀的那种猪。”
“……”
裴雪雁虽不知他突有此问是何目的,却还是嘀咕着应道:“小时候见过,怎么了?”
“没什么…”
刘慎用揶揄的口吻打趣道:“我曾听人家说过,说生气的媳妇比过年要杀的猪都难按,以前我不懂什么意思,现在好像明白了些。”
“生气的媳妇比过年要杀的猪都难按?”
裴雪雁秀眉微蹙的似是在思量着他话中的含义…
突然,她看到自己还坐刘慎怀中挣扎,瞬间明白了其中寓意,当下咬牙切齿的质问道:“你的意思是我比过年要杀的猪都难按?”
“可没有。”
刘慎紧忙摇头,故作无辜之态的说道:“人家说的是媳妇,少奶奶你现在还不是我媳妇呢。”
“你……”
裴雪雁见他抱着自己,明明得了便宜竟还卖乖,也是恼的牙痒痒,恨不得再咬他一口…
“不过少奶奶你也别担心。”
刘慎觍着老脸,一本正经的说道:“宋老爷子走前已经将你托付给我了,这事你也在场的,你这媳妇我刘慎肯定是认的。”
“你……”
裴雪雁也是被他那一本正经的厚颜无耻给气笑了,白了他一眼后嗔怪道:“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那现在算是见到咯…”
刘慎也是笑了笑,为怀中的美人儿挪了个舒服的坐姿,这才叹了口气的说道:“码头那次,我是险死还生…”
“那天夜里,实在是事发突然,我根本就来不及思考别的事儿…”
他像是讲故事一般,将那夜青沙帮夜袭赤水帮、自己急中生智,拿张士琛的尸首以及张万玄的脸面当投名状、以及后续当‘马骨’、露出头角被人看重之事全盘道出。
裴雪雁听的轻咬下唇,特别在听到刘慎以一敌二和逃往码头时所遇,那颗心儿都揪在了一起…
“我那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刘慎叹了口气的说道:“恢复自由身后,我来通达堂寻你时又得知了宋老爷子病重之事,我想和你说,却被你爹以外人的名头撵走了。”
“而宋老爷子走后那几天你忙的焦头烂额,我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我若再和你说那些琐事,岂不更让你担心?”
“眼看宋老爷子的后事快忙完了,我这不立马就来寻你了嘛…”
“……”
裴雪雁闻言也知道自己误会了他,瘪着嘴嘀咕道:“我还以为你故意瞒着我呢。”
“瞒着你?”
刘慎挑着眉头笑问道:“以我们之间的关系,我为什么要瞒着你呢?我有什么事值得瞒着你呢?”
“谁知道呢…”
裴雪雁轻咬下唇的嘟囔道:“我这不是怕你功成名就了,就看不上我这个朋友了嘛…”
“……”
刘慎闻言心头一揪。
他知道裴雪雁从小生活在什么样的家庭,从小被区别对待,长大了后又被亲身父母以嫁名义卖给了宋家,这其中的各种琐事堆积起来,说是命苦一点也不为过…
在这种生活环境下长大的人,不管男女,最缺乏的便是安全感。
在某些方面,裴雪雁甚至可以说和小余红一样,内心很敏感,特别害怕被人抛弃…
“看着我的眼睛…”
刘慎伸手轻抚裴雪雁的面颊,让她直视自己的眼睛…
四目相视,他看着裴雪雁的眼睛正色说道:“不管何时,何地,发生了何事,哪怕有一天,我刘慎当上皇帝了、成仙作祖了…”
他声音顿了顿,像是宣誓似的咧嘴笑道:“你裴雪雁都是我的大少奶奶,永远都是,明白吗?”
“……”
裴雪雁愣愣的看着他的眼睛,听着他的话,眼眶不知不觉已经红了…
她想哭,哭自己二十多年命苦,不仅父不疼,母不爱,无人可依,还要被血脉至亲算计;
她又想笑,笑自己苦了二十多年,却在当了孀妇后遇到了既疼又爱,还可以依靠的人…
“我知道,我知道…”
裴雪雁喜极而泣,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那份感情,搂着他的脖颈将薄唇凑了过去…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