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嘴上说着自己无才无能,偶尔表现出的憨态似乎也像是事前没背好腹稿,更能证实他所说的青沙帮能做大全靠其妹宁三娘之言。
但,刘慎能感觉得到,他从说话开始就巧妙的把控了青沙帮一行人的情绪走向,牢牢的占据了主导地位!
那憨态不管是装的还是真的,都不会影响他的声势,反而还体现出了平易近人的一面,顺势将气氛顶的更高!
若是旁人真把他的话当真了,以为他是个无才无能,只是个靠妹妹的庸人,那可能会死的很惨!
江湖草莽,亦有豪杰。
“刘副堂主!”
就在刘慎走神之际,耳边突然听到有人唤自己,回过神才发现,方才阴阳怪气的钱堂主正对着自己举着酒碗。
钱有升举着手中酒碗,见他看来后挑着眉头说道:“方才钱某人见刘副堂主年轻,有些不忿,故而言辞中有些偏激失礼,此番特来与刘副堂主喝上几杯,权当赔礼了。”
说罢,他仰头将碗中酒水一饮而尽,然后倒过碗口,示意滴酒不漏。
“钱堂主言重了……”
刘慎见他言辞与态度皆不似作伪,而且满桌子的人都在看着自己,同样也起身端起酒碗。
他不卑不亢的看着钱堂主的目光,应道:“钱堂主的告诫之言本是好意,是刘某人年轻气盛,曲解了其中深意,便是赔礼,也该刘某赔礼,又岂能不识好歹让钱堂主独饮?请!”
说罢,他同样也是仰头将碗中酒水一饮而尽,然后倒悬碗口,示意滴酒不漏。
“好!”
同桌之人见状纷纷叫好…
而冯钧见两人言辞中虽有一杯酒水泯恩仇的意思,但神色中都有些不服气,拱火似的笑道:“刘副堂主海量!”
边上看热闹的人也都心领神会的把刘慎和钱有升碗中的酒水倒满,拱火道:“钱堂主海量!”
钱有升见眼前这小子不卑不亢的对着自己,心中也有了几分火气,加之边上的人拱火,当下也不推辞,对着刘慎举起酒碗道:“一碗不过瘾,刘副堂主若还有量的话,咱们不若对饮几碗?”
“难得钱堂主有此雅兴,刘某人身为末学后进,又岂能扫兴?”
刘慎举起酒碗:“请!!”
“请!!”
“好!!”
两人接连三大碗酒水下肚,桌上的火药味不仅未消,反而越发浓烈,同时桌上的气氛也被带动了起来…
青沙帮一行人把赤水帮投诚之人间隔开,本就有陪酒,让其归心之意,喝的自是开心。
而刘慎作为‘交投名状’入青沙帮的典范,举杯敬酒者更多…
他也知‘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的道理,这种场合谁怂谁日后抬不起头,谁勇谁日后好说话。
于是客气的将那些敬酒的先搁在一旁,言明和钱堂主的酒还没喝完,稍后慢慢奉陪…
随即抓着钱有升不让走,对其猛喝。
接连几大碗酒水下肚,两人都喝的头晕眼花…
边上一坛酒水见底,而刘慎眼睛都有些发红了,却依旧主动抱过一坛拍掉泥封,为自己倒满酒,笑道:“钱堂主告诫直言尤响耳畔,刘某人无以为敬,请!”
说完他仰起头,只见喉结滚动,一碗酒水顷刻间再次见底…
钱有升已经有了几分醉意,见此情形亦是面皮一抽,心中隐隐有些后悔为什么要找这愣头青喝酒…
他看着刘慎喝到发红的双目盯着自己,暗自思忖:‘现在这些年轻人喝酒都不要命的吗?’
就在他骑虎难下之际,边上的冯均再次拱火道:“人家末学后进都干了,钱堂主你要是不能喝也别勉强,出去坐小孩那桌就行了。”
“他妈的,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