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了盟誓,才更为可恨。大丈夫一诺重于泰山,怎么能够背信弃义?”裴晋突然说道。
“裴兄说得也是,是苏某狭隘了。”苏不渡自然是从善如流的。
“你还看不出来吗?他们就是在故意拖延时间。快杀了他们。”陈深在一旁催促道。
果然,他就不应该和这水生烟合作,真是麻烦。
“陈深,你是在命令我吗?”水生烟眼眸微眯,危险地盯着他。
“晚辈不敢。”陈深立即恭敬地说。
“如何?花二小姐听得可还满意?”水生烟满意地点点头,又问花想容。
“多谢解惑。”花想容微笑着说。
“我知道你还想问什么。你想问我,我们想做什么,对吗?”水生烟说道。
“我可以告诉你。”不等花想容回答,她又补充道。
“条件,”花想容停顿了一下,不等水生烟做出回答,又说,“我猜,是花无雪的下落吧。”
“很遗憾,祖姑母已经百年没有回过花家了,我不知道。”
水生烟唇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真是一个诚实的好孩子。”
“陈深,杀了他们。”她的语气冰冷了下来。
花想容怀疑这水生烟的画皮幻术已经到了最高境界,才能做到在一秒之内切换情绪。这也就是为什么大多数修士觉得她神神叨叨。
“放心吧。你们三个人的皮相都是上佳,我一定好好画下来。”水生烟说道。
花想容感觉到她身上的傀儡丝瞬间收紧,全身都疼痛了起来。
“哎呀,真是可怜呐。我劝你们不要挣扎。刚才的雾气里有毒,你们现在根本无法运功。越挣扎,傀儡丝缠得越紧,你们就死得越痛苦。”水生烟含着笑,眼神却很冷。
好吧,被勒死和被雷劈死相比,已经算是温和了。不过,现在认命,还为时过早呢。
她这一缕元神,可没有全然废掉。虽然花想容不能修炼,但是强行用元神的力量催动怀中的匕首还是可以做到的。可能之后元神会更加虚弱甚至就此湮灭,但总有一线生机。而且,她还有生生不息符。
念及此,花想容闭上了眼睛。
还没有等她用元神的力量,身上的束缚突然松了。苏不渡把她从地上拉起来,关切地问道:“想容姑娘,还好吗?”
“无碍,多谢苏公子关心。”花想容说道。
“你,你们......”变故陡起,水生烟惊疑不定地看着眼前三个人。
“这位陈深公子,你就不觉得奇怪吗?”苏不渡摇着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折扇,淡笑着问道。
陈深盯着他,并不言语。
“你刚才与水生烟一起出现的时候,我们都不觉得奇怪,难道你不奇怪吗?”裴晋也站起了身。
“你们早就知道我是万傀门的人?”
“不然呢?你们万傀门的印记,非常好认啊。”苏不渡说道。
“说起来我们只有一个地方猜错了。本以为鬼花魁是你控制的,没想到她也在。”花想容扶了扶头上的乌木簪子,让它不至于滑落下来,漫不经心地说。
“你们以为挣脱了傀儡丝,就能走得了吗?别忘了,你们还在阵法里面。”陈深冷笑着说。
“谁说我们要走了?至于阵法......”裴晋随手扔出三张符咒,符纸分别覆盖住三个地方,然后地上的纹路就不见了。
“你真的以为,区区三才阵,能困得住我吗?”他同样冷笑着,眉眼之间是再不掩藏的狷介。
“沧澜宗年轻一辈可没有听说过你这号人,你到底是谁?”水生烟盯着他,脸色终于沉了下去。
“我呢,确实是沧澜宗的弟子。只不过嘛,中间省略了一些修饰词。”裴晋把玩着腰间的东海暖玉,淡淡地说。
“在下裴晋,是沧澜宗的副宗主的死对头的好友的妻子的父亲的弟子。沧澜宗讲究同气连枝,所以说我是沧澜宗的弟子也无不可。”
虽然眼下还有敌人没有解决,但是苏不渡和花想容对视一眼,还是笑出了声。
“裴兄啊裴兄,你也算是我见到过的最有趣的人之一了。”苏不渡说道。
“苏兄过誉了。”裴晋回答道。
这裴晋画符的手法看起来师承于丹秋子老头,但是又对阵法很有研究,方才东拉西扯,显然是不想让人知道自己的师承。
花想容不由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怎么这小小的商队不但卧虎藏龙,还一个两个都是信口胡诌的高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