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忱犹豫了片刻,拿起桌上的合同翻看起来。
张春喜生怕他犯傻,忙不迭凑到过去,小声提醒(警告):“你不要忘了银行还欠起一屁股的债,你自己烂命一条,不要拖累了瑶瑶和姐姐。”
江忱盯着合同看了好久才合上,“这份合同就算抵了我救你一场的恩情,以后我和高家两清了,你不要再来找我。”
走出水泥厂时,高希月忍不住回头朝水泥厂又看了一眼。
司机兼保镖曾安全气愤不已,“大小姐,这个姓江的太不识好歹了,你以后不要管他也不要再帮他,让他自生自灭吧,没了你护着,他这个水泥厂早晚被人吃得渣都不剩。”
高希月脸上扬起势在必得的笑,“不,我就喜欢他身上这股劲儿,你不觉得他跟富贵儿很像吗?”
富贵儿是高希月十岁时养的一条德牧。
司机曾安全记得德牧幼崽刚到高希月身边时,十分的凶狠桀骜,谁也不给碰。
后来,高希月花了三个月的时间,耐心的调教、驯养,才让其变得温顺且忠诚。
但富贵儿的温顺和忠诚仅只在高希月面前。
其他的人,哪怕是高远这个父亲,想要伸手摸一下富贵儿的脑袋,都会遭其不满的呲牙。
“现在的江忱,就像是小时候的富贵儿,像他这种外表冷漠桀骜的男人,一旦被驯服后就会变得无比的温顺和专一。”
“我越来越喜欢他了。”
高希月自信满满,认定自己能够像驯服德牧一样驯服江忱犬,让江忱为她为臣服,且只专情于她一人,却不知,江忱从来都不是一只狗,而是一匹狼。
狼生性冷血无情,对感情却极其专一且忠贞。
一生只忠于一个伴侣,就算有一天他的伴侣离它而去,它也宁愿孤独一生。
——
因为跟大华地产的合作,水泥厂不仅起死回生,还获得了空前的发展。
职工从原来的十几个激增到一百名,范卓那边更是主动为水泥厂做了债务重组。
三十多万的贷款,江忱只需要按月偿还、一年之内连本带利还清就可以。
与此同时,其他的中小地产商和包工头子也纷纷找上门跟水泥厂合作。
并不是江忱的水泥砖口碑破圈,而是高希月放出风声,跟江忱合作的地产商,会成为高家优先考虑合作的对象。
高家身为一省的地产界巨头,资产雄厚,人脉背景深不可测,加上现在的房地产业正值蓬勃发展时期,谁都想搭上大华地产这辆发财的顺风车。
就算上不了车,跟在屁股后头吃点尾气也是香的。
短短一个星期,水泥厂就接到了十几笔订单,总销量超过了五百吨。
张春喜笑得嘴都歪了。
相比之下,江忱却显得格外沉默,每天不是在办公室里睡大觉就是抽烟喝酒,有客户上门也不管,一副醉生梦死的摆烂状态。
这天,送走客户的张春喜忍无可忍的冲进办公室兴师问罪。
“你到底咋回事?生意还想不想做了?不想做就关门算求!”
“好。”
张春喜一时反应不过来,“啥意思?”
江忱舔了舔被烟草熏得干涩的嘴皮,嗓音沉哑,“胖子,我打算把水泥厂卖了。”
“为啥子?”
“没意思。”
现在水泥厂一天轻松挣几千上万块,你踏马说没意思???
张春喜盯着他气得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