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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让王忠嗣此刻的心情无比复杂。
白玉仙则是在狱卒打开牢房大门离开后提着手中的篮子看向王忠嗣笑道。
“一起喝一杯。”
篮子中被白玉仙提了一篮子的好酒好菜。
“好。”
王忠嗣当即也点了点头,他现在对白玉仙的心情感官很复杂,同时也很想和白玉仙好好聊一聊。
白玉仙自然也能看出王忠嗣的心思,笑着走进牢房将好酒好菜全部拿出来然后也不嫌脏直接和王忠嗣一屁股席地而坐在牢房的地面上。
王忠嗣见此心中又不由生出几分异样的情绪。
毕竟这可是牢房污秽之地,寻常稍微有点身份地位的人恐怕都不想来这里,结果白玉仙如今贵为公侯却毫不在意。
“先喝一杯。”
坐下后白玉仙又主动倒了两杯酒给自己和王忠嗣一人一杯笑着道。
“好。”
王忠嗣也再次应是一声,和白玉仙先喝了一杯,然后拿起筷子和白玉仙一起吃喝了起来。
一开始两人都没怎么说话在,都是自顾自的吃喝。
直到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白玉仙才看向王忠嗣笑道。
“王将军就没有什么想问白某的。”
问。
自然是想问。
但是一时之间王忠嗣却又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问起,难道直接问白玉仙是不是奸臣乱党。
王忠嗣的脸上顿时露出纠结之色。
白玉仙见此一笑,当即又主动开口道。
“王将军以往可是觉得,白某乃是奸臣乱党,与李相互相勾结、狼狈为奸祸乱超纲,如今天下民不聊生,都是白某与李相之过。”
王忠嗣闻言沉默了一下,最终点了点头。
在之前他确实是这样以为的,因为李亨给他的信笺中一直都是这么说的。
而对于太子李亨,作为从小一起长大、情同手足的兄弟,他几乎是无条件的信任的。
不过现在,他知道自己之前的想法,无疑是太天真了,也把太子想的太好了。
“这些应该也都是以往王将军和太子的密信中,太子告诉王将军的吧。”
白玉仙又笑道,一语道出原由。
王忠嗣又不由点了点头,同时心头对于白玉仙不由更加复杂,因为他感觉此刻的自己在白玉仙面前就像是被剥光了衣服一样,毫无秘密可言。
“那不知王将军觉得,太子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
王忠嗣张了张嘴,不知该怎么回答了。
若是以往,他肯定毫不犹豫的回答坚信太子李亨忧国忧民必是一位仁德贤明之人,但是现在,有了之前被算计的事情,他说不出来了。
“王将军要是说不出来,不妨听听白某对太子的看法。”
王忠嗣沉吟了一下,最终又点了点头。
“在白某看来,太子此人,志大才疏、急功近利、胸无度量、目无眼光.论个人能力,十足的庸才。”
白玉仙毫不客气的将太子李亨几乎贬的一文不值。
因为在白玉仙看来,太子李亨确实不行。
“王将军可知,这些年来,太子在京中一直不断地拉拢文武群臣扩张麾下势力。”
“王将军又可知,这代表什么,这代表着太子已经等不及要掌权登基了啊。”
“如今陛下还在位,又正值春秋鼎盛,太子却这般迫不及待的拉拢文武群臣扩张麾下势力,白某与李相不入太子麾下,便被太子视为敌人,这是要做何,又让陛下如何想?”
“至于白某与李相是否是奸臣乱党。”
“白某自问,自白某入仕以来,一直都是忠君爱国,从未做过任何对不起陛下对不起大唐之事,而对于朝政,白某也向来是不过问。”
“而李相,白某以为,如今大唐的天下局面,若是换一个人,恐怕还未必能有李相这般好。”
“这三年来我大唐各地天灾四起,以至于民不聊生,但此乃天之罪,非人之祸,为此李相这三年来也是兢兢业业、夙兴夜寐。”
“在朝堂政治上,李相或许弄权专权,但是在政务上,李相却也是勤勤恳恳。”
“至于好坏,白某不予评说,王将军心中自行裁决即可。”
“若是对于白某的话不信的话,王将军等后面出去后也可自己亲自去调查一番,届时自有结果。”
“其实白某觉得,王将军要想评判白某与李相的好坏忠奸,应当先想清楚自己是立足哪一方立场来评判。”
“王将军应当明白,世间之事,从无绝对善恶,大多的善恶,都是立足不同的立场,正所谓彼之仇寇我之英雄,不外如是也。”
王忠嗣闻言彻底沉默下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