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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出反常必有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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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会不会是个屙尿变,何老三说:“你就把心子放到肚子里头,我就是是个小民,又哪个把吐出去的口水舔回来呢”。

    快年底了,赵桂花主持专题民主生活会,会上,赵桂花问卖树栽树落实的情况,他说:“这个,我经常讲,一分部署,九分落实呢,可是就是有人把我的话当耳边风,这个样子搞下去,发展不起来,以后喝西北风去不成。我问,树,找到没有,谈好没有,栽起没有”。几个没有,把林业局张好为憋逼到墙角了。张好为慌忙中说:“这个,这个,根据桂花首长同志的指示精神,我们在全区进行地毯式的排查,梳理,只有几棵树合适”。赵桂花说:“就不要指示指示的了,鸡蛋吃多了,都闻得到鸡屎臭了,一天多少事要经过我的老壳哦。我下乡的时候看到有一棵树还可以,就是在高山镇那条路上,上坡坡转弯弯那个山包包上”,张好为说“就是,就是,就是首长你看上的那一颗呢,北京来的专家也是那个样子说逑的呢,就那棵树最合适,我们去谈了,都谈了几次了,龟儿那棵树,叫一个私人老板越明了买了,现在已经是移栽在城边边上的地里,待价而沽了。他说如果我们政府要买,他可以打个让手,但是摸着良心说,最少不能少于一百万,,说的是双方都往拢里走,但就是谈不拢”,赵桂花一听,猛然把桌子一拍,桌子上的纸笔跳起老高,说:“怪哉,怪哉是一条虫,有这么贵的树嘛,这不是敲诈政府吗,膏药贴反瓜了嘛,岂有此理,我看弄成这样,是你们工作方法简单,办事不力,没有斗争嘛。这个样子哦,蒋斗温常委,你出个马嘛,老蒋出马,一个顶俩嘛,你代表区上去谈谈,看能不能少些银子成交”。蒋斗温说:“这个,我是外行,不懂呢”,赵桂花冒火连天地说:“老蒋呢,这个都是学而知之,那个就生而知之嘛,不是说要在游泳中学会游泳吗,在斗争中学会战争吗,要把战争中的那一套用到斗争中来嘛,用两手嘛。总不能一上来就喊我去谈嘛,你可以去谈,你应该去谈,你必须去谈,你组织一个专班去谈,代表区政府去谈。我们的干部不但要能在官场上摸爬滚打,还要能在市场经济的大潮中,当弄潮儿嘛,那,方能显示出英雄本色嘛”。蒋斗温笑着,点着头。

    没过几天,赵桂花在办公会议上又督办树的事情了,问蒋斗温进展情况,蒋斗温说:“过去的一周,经过十余次谈判,对方还是咬着不松口,说不少于九十五万呢”,赵桂花眉尾一扬,盯着蒋斗温,说话了:“你看,你看,你还是谈的很有成效吗,方法对头,就会四两拨千斤嘛,这个虽然哪个说过,他可以计算出天体之间的距离,但是无法算计出人心的险恶,我看你是,也是哪个说的,给你一个支点,你就可以撬动整个地球,这个我们从方法上来说,准确地讲,是从风格上来说,我们不要的是举轻若重嘛,要的是举重若轻嘛。我听说他要求给他的老汉找个公益性岗位,哪怕是看个门都可以,这样的条件也不高嘛,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你们是可以答应的嘛,你们要当蛔虫,要钻到人家的肚子里去,看人家在想什么,这些也是该深入的嘛,就要深入嘛,怎么说的,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老祖宗的智慧嘛,人家需要什么,我们能够给他提供什么,如此这般,生意才谈得拢,强扭的瓜不甜嘛。一时不能解决的问题,也可以先答应下来,哄嘛,现在解决不了的问题,通过发展还是可以解决的嘛,所以还有一个用发展的眼光看问题的问题。杀猪割喉管,还是杀屁股眼,手法不同嘛。这样我们再换个人去谈,曲会伸常委你也下去试一下水,多搞他几轮,磨嘛”。曲会伸说:“啊,哪,恭敬不如从命,我愿意去试一下水嘛”。

    一个月后,赵桂花又在会上过问买树栽树的进展情况了。曲会伸常委站在那里,穿个单裤,腿腿一抖一抖的,说:“龟儿子,钻到钱眼里去了,还是要九十万呢”,这时赵桂花指着曲会伸说:“你看,你看,就是不一样,不一样嘛,终于有进展了嘛。水平不同,能力不同,方法不同,进展不同,效果不同嘛。我看,这样,再去谈一次,最后边,警察局,吴清闲局长,你,拿枪带炮的家伙,去,吓嘛。我不相信他就没有点问题,乱修乱建没有,乱砍滥伐没有,超生多生没有,实在不行,赌博没有,嫖宿没有,手段多的是嘛。我也不是隔山买猫,我给他定了,价钱就是八十八万八千八百元。如果再不同意,找他点问题,先给我把他关起来再说,是地球上的树呢,涉嫌的罪名就是敲诈勒索政府罪嘛,寻衅滋事罪嘛,拿在哪儿去说,他这明显是卡政府的鸡颈项嘛”。

    又过了两天,吴清闲在常务会上给赵桂花扯回销汇报了,说:“越明了同意了,就那个吉利数字,成交了算了”,赵桂花说:“你看这,只有落后的领导,没有落后的群众呢。那这会上过一下,定了嘛,算是办成了一件事嘛,以后也好写总结写区志嘛”。

    当时还是高山镇一般干部的杨福来在这事中发现了一个秘密,就是来买树的越明了,人家都说的是,没有几十岁,也有几十斤,而他也就是个几十斤重的人了,像是一只鸡,大概那为什么叫鸡婆也就是那个意思了。你一眼看上去,他筋骨清晰可见,心脏跳动,胸脯上的薄肉跟着被鼓捣波动着。走起路来,偏偏倒倒,像是个烟灰,只有两个眼睛一亮一亮的。这老板,带了一个秘书,叫的赵老四,也快是谢顶了,不过他好像是植发了,光秃秃的头皮上栽种着秧苗样的一撮一撮的头发,并没有茂密样,像是水稻地了。越明了在讨价还价的时候,总是把脑壳朝赵老四一望一望的,等着赵老四点头表态,他想事出反常必有妖,魔鬼藏在细节中,这事一定有什么翘夹。杨福来从看到这赵老四第一眼起,就觉得他有点象一个人,又一直想不起像那个,也是哦,黑毛子猪儿家家有哦,他还在想,人像是上了年纪样,现在的事情记不住,过去的事情忘不了,他在记忆的脑海里搜寻检索,他恍然大悟了,姓赵,哦,这人特别象区首长赵桂花的样子的啊,就是一个巴掌拍下来的样子啊,一个模子倒出来的样子啊。吔,上帝关了我的门,却也给我开了一扇窗,他不动声色地套近乎了。

    在何老三与赵老四越明了讨价还价时,李二娃又横空出世了,看热闹不嫌事大,哄抬树价了。开始何老三一听李二娃一吹,耳根子发软,头发都飘起来了,那树价见风长,那嘴巴骨,也像是小娃的鸡儿,越碰越硬了。杨福来见机会来了,就说:“我来代表政府说句公道话,我也不是胳膊肘往外拐,屁股坐歪了,歪嘴巴子念歪经。何老三哈,试着试着的哈,都是吃米的哈,当面锣对面鼓呢,响锣不用重锤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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