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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按照这样的潜规则,杨福来的岳父大人徐有权在病床上,被大家一个接着一个的看望着。可是这回事情有些异样,就是徐有权得了癌症,土都堆埋到脖子处了,鼻子都闻得见土香了。家人们怕病情传出去了,也就没有人再来探视看望,也就没有银子入账了,就将他的病情捂着。那些送礼物的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还对他满怀着希望,等领导康复之后好办事呢。家人们也在考量,最害怕徐有权在这样恭维的日子中习惯了,一旦从门庭若市沦落到了门可罗雀,说不定他老人家就会或许油尽灯灭,或许暴病身亡。也是哦,真是没有不透风的墙呢,医院的院长邢健康的亲戚朱老三也准备给徐有权送礼的了,无意中摆谈给了邢健康,邢健康一惊说:“吔,绝症呢,就两三个月了,我能妙手回春吗,他能起死回生吗,他还会回到官位上给你们办事嘛,这些人啥人品哦,良心叫狗吃了,这分明是赶尸啊,死人都要掀起来作顶门杠了”。消息不胫而走,才过了一两天,一下就没有人来探望了,坊间都是骂这一家子的话,太歹毒了。
有人说他的哥哥徐有名,本来在区公所当区长,岁月不饶人,快退下来了。在将要退下来的时候,就是新官刚刚来人,他还没有离去,在办交接的过程中。说的是,人走茶凉,可是他人还没有走,茶就开始凉了。新来履职的贯胖子与他亲切握手,说:“你老嘛,老革命嘛,没有功劳有苦劳嘛,宝贵财富嘛,我们中午一起吃个饭呢,长江后浪推前浪,哪是把你丢到沙滩上呢,革命的接力棒是你传下来的吗。还要薪火相传嘛,一起吃个饭嘛”。这个,说还是领导干部交接大会之后的一个惯例性的安排,就也是这里的政治规矩,也像是商业惯例样。徐有名说:“这个,我能正确地对待升降流转的嘛,铁打的衙门流水的官嘛,无官一身轻呢,城头变换大王旗嘛”。他耸了耸肩,如失重负般的感觉呢,他搂了搂像是要往下掉的裤子,却又像是一个秧鸡子,丢了魂样。他就先回家,等着叫呢,老婆子给他端来煮的豆花稀饭,他的脑壳直是摇,手直是往开里刨摆,说:“你这是干啥呢,我是组织的人呢,我等一会单位上还有安排呢”。快正午一点钟了,他以为人家还在开会,结果他老婆子去机关食堂一瞅,桌子上早就是觥筹交错后的残糕剩汤,一片杯盘狼藉了。人家新来的贯胖子,只是给他礼貌性质的安慰一下,说说而已,他却拿起个棒锥当成了针,老婆子会来指指点点地给他一说,他坐在位置上,憨了半天,豆大的几颗眼泪珠子落在豆花稀饭碗里,溅起汤水花。从位置上退下来了,他还是不习惯,没有办法再组织人员开会,由他讲话了。他闲不住,更是遭不住了,他就将几个儿子几个媳妇弄起开家庭会,学习报纸上的文章。讲几句,是他的习惯呢,一讲起来他就来了精神样,脖子脑壳直是往上冒,嘴皮子就像是翻链架样,一点也没有病痛的样子了。这不,他又在家庭会上开讲了,讲着讲着,他看了看是哪些还在听自己讲,哦豁,就是婆娘媳妇娃儿了,有的在打瞌睡,有的在做针线活,他一愣,又三行鼻汁两行泪挂起了,说:“算他妈了,还讲啥呢,日落西山还见面,水流东海不复回呢”。
没有徐有权的帮助的杨福来,就像在荒地上的一颗枯苗,没有人光顾,没有人搭理,没有肥沃的土地滋养,没有明媚的阳光沐浴,没有如油雨露的爱抚,等待他的命运将会如之何。
杨福来被安排在区上分管组织、政法的副区长姚朋之下边做秘书。这姚朋之,短小精干,大家背后都叫他姚蓬子。可是杨福来却长得牛高马大。他知道区长才是区长,自己是自己,自己是什么,自己什么也不是,不是官,是个人,有时还不是个人,有时是算个人,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说你不行,你就不行,行也不行。跟着姚区长,有说你是狐假虎威的,有说你是狗仗人势的,有说你为虎作伥的,有说你狼狈为奸的,反正就是说你活在个动物世界,不是人了。这个,他杨福来还是要讲政治,懂规矩。他随时有意识地低一下头,但是低下的头随时又本能的仰望着星空,他想这狗日的按住牛脑壳喝水总不是个事呢。他随时有意识的闪身姚区长身后,但是随时又本能的紧跟在旁边,甚至有时走在人前抢上了风头。姚朋之才调来任职不久,下边的人对他不甚熟悉,每每下乡,下边那些人,一接到首长来调研马上就到的电话,就照例出门迎接来了,有时还是举着旗旗,吆喝口号,欢迎,欢迎。杨福来时不时忘记了自己是谁,不知道自己的职责仅仅是开路,来接客的丘二也不知道谁是新来的区首长,有时就抢先上来直是跟杨福来紧紧握手,还半天不松手呢,说:“欢迎领导们视察调研,大家鼓掌,欢迎欢迎,热烈欢迎”,反而把那姚朋子当秘书,礼貌性质的招呼一下,也请座,也请喝喝茶水。杨福来也就说:“大家好,大家辛苦了”,他享受着呢,却忘记了在第一时间尽快的将区首长姚朋子隆重推出。有几次,迎驾的人都快要把杨福来裹挟在前边先走了,那姚朋子好像是秘书就在后边跟着。有时对在考察调研中发现的什么问题,姚朋子还没有说什么,杨福来说出来了,对下边的请示,姚朋子还没有表态,杨福来就表态了。好像区首长与他的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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