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张少飞在提醒梁福天,“我们要提前预想到,那大老虎一旦被夹后,为了挣脱,定然会使尽全力,须知老虎发威时是力大无穷的。所以安装这捕兽夹一定要安装得十分坚实牢固才行。”
“你的主意好,我们应想得周到些。这次,我会挑选那最大又最坚固的捕兽夹去安装。”梁福天说到这里,想了片刻,征询道:“阿飞,依你看,那捕兽夹该安装在什么地方呢?”
张少飞满有把握地:“有道是,蛇有蛇路,虎有虎迹。你是猎人,应有不少经验。我们当然是要放置在老虎必经之路上啦。”
梁福天钦佩地:“看来你在这方面比我还要熟悉,那么,按你的主意去办吧。”
张少飞点了点头:“好。”
几天以后,梁福天拿着改装的捕兽夹来到草棚。张少飞便与他一同往老虎坑那边走去。
来到上次发现血迹的地方,张少飞停住脚步,细细地打量着,蹲下来用手比度好一会儿,终于点了点头:“哟,这里是老虎经常走过的小道。”
“好,我们就在这小路上隐蔽地布好机关,放置捕兽夹。”梁福天应声后,拿出捕兽夹来。
张少飞先在小道旁用铁枝在地面打下三道深深的桩,再将捕兽夹安装上去。然后在捕兽夹上面铺了一层薄薄的青草作伪装遮盖。
梁福天听从张少飞的吩咐,在距离捕兽夹两丈远处的路边小树上系上一个纸牌,上面写着:“捕兽夹,危险!请不要靠近。”
……
几天后的傍晚,残阳如血,西边的天空堆满了层层叠叠的火烧云,云雾山抹上了一层金红色。
天气炎热非常,吹来的阵阵山风,挟着滚滚的热浪。林中的归鸟在扑腾聒噪着。
梁田寨里,有人在劈柴,有人在洗米。
今天是梁福天五十岁生日,张少飞与母亲王少香来到梁田寨梁福天家,一方面是道贺,一方面是帮忙。
张少飞在院子里举着斧头在不停地劈柴,累得满头大汗。
梁振辉拿着大碗在喂着刚产生小狗崽的猎狗阿汪。
梁振莲则在厨房里忙个不停。
梁福天作为今天的寿星爷,则坐在香樟木墩上举着长烟斗,抽着烟,悠闲地吞云吐雾。
忽然,远处隐隐约约地传来阵阵凄厉的啸叫声。
王少香:“阿飞,这是什么叫声?”
“待我出门去听听。”张少飞急忙跑出屋外边,侧耳聆听,透过山风与松涛声,判断出这是老虎的叫声。
张少飞的心咯噔一跳,连忙返回院子,向梁福天说:“哎,阿天叔,有情况,我辨认出这是虎叫声!”
梁福天听后,马上将长烟斗从嘴巴处卸了下来,叫道:“哟!”
梁振辉此时亦听了出来:“是不是在老虎坑的方向?”
张少飞肯定地:“是的。错不了!”
梁福天把长烟斗往木墩上磕了磕,猜测道:“肯定是老虎踩中了我们在老虎坑那边布下的机关,被捕兽夹夹住了。”
张少飞催促道:“阿天叔,振辉,我们到老虎坑那边去瞧一瞧。”
“好。”梁振辉放下手中的大碗,在院子里一把抄起了猎叉。
梁福天将长烟斗往腰间一插,快步进屋去拿起弓箭,与张少飞一道快步朝老虎坑那边奔跑而去。
两旁的花草树木不停地从他们身旁飞掠而过,不消多久,他们就来到了老虎坑。
果然,有一只吊睛白额虎已落入了他们布下的机关。这老虎身长五尺,前额正中是一个天然生就的“王”字,眼睛有如铜铃般大。那带有黑色斑点的棕黄色虎皮油光闪亮,此时大老虎汗毛倒竖。梁福天他们布下的捕兽夹正夹住了它的右后腿。
大老虎陷入机关后曾经用力挣扎企图逃脱,但它越是挣扎,后腿则被那铁夹夹得越紧,在捕兽夹的地面流下了一大滩鲜血。
此时,已有几位大汉站在离老虎不远处。在最前面的是红冈村的猎户钟汉强。
刚才,钟汉强带着几位兄弟在附近的山野打猎,听闻动物的惨叫声便知道有猎物落入了猎人的机关,顺着声音飞奔而来,所以他们来得比张少飞他们还要早,此时站在离大老虎约莫三丈开外的地方。
钟汉强家中养得好好的那头黄牛不久前被老虎咬至重伤,如今见到这个仇敌,当然是怒火冲天,骂了一声“哼,看你威风到何时,现在不也是死路一条?!”他带着怒愤,把强弓拉得满满的,弓弦上搭着利箭,对着猛虎的眼睛正要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