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延绵无尽但还是有方向可循,再说你觉得他们当真全军成功撤离?还不知道在这里消耗了多少将士呢。”席焕总是高高在上的样子,对什么都不屑一顾。
“那你就确定我们不是在沙海的边缘?”宋云卿不服。
“但愿如此。”席焕缓缓阖上了眼。
宋云卿看着席焕那副冷淡的模样在,也不欲再与之争辩,从锦囊中拿出自己的小点心,这原本是胧月怕自己练功饿备下的,现在倒是真的派上用场了。宋云卿看看面无表情的席焕,叹了口气,慢慢走到席焕面前坐下,举着方帕中的糕点朝他身前凑了凑。“呀,你吃不吃东西啊?”
“凡尘的五谷之物不配入本君的口。”话里带着些轻嗤。
“不吃就不吃,粮食都没嫌弃你呢,你到挑起它来了。”宋云卿给了他一个大白眼,反正他闭着眼看不见。宋云卿捏起一块绿豆糕小口小口地咬着。“话说,你是哪个地方的君啊?”
席焕听见身前的动静,缓缓睁开眼,果然看见宋云卿在自己身前像只老鼠似的进食,熙熙碎碎的,扰人得紧。“本君乃是天界的火神殿下。”
“你是天界的神君?那你到魔界来干嘛?难道是跟我一样来当卧底?你这卧底当得真是不成样子啊,我既没有在核心圈层见过你,也未曾听说魔界有什么大灾大祸,你就暴露了身份。业务能力也太差了吧。”宋云卿咬着糕点,小声编排。
“谁告诉你我是卧底了,我席焕行事从不遮掩姓名,正大光明地入魔界窥探敌情。还有,魔王海落修炼出事难道不是大祸?还有你,我看你在魔界过得滋润得很,还卧底,你是谁的卧底啊?”席焕觉得这个宋云卿总能激起自己不成熟的一面,比如现下里毫无所用的胜负欲。
“魔王那件事是你做的?害得我差点搭上个胧月,你说你做的这都是什么事?还正大光明?那你干嘛要穿玄黑夜行衣,直接穿上你现在这身晃人眼睛的金甲不是更炫酷?还有……”宋云卿一开始埋汰人就有点收不住,直到余光瞟到身前席焕那张能滴墨的黑脸,声音瞬间降了几个调,“还有就是……我确实是仙界在魔界的卧底。太子殿下齐彦你知道吧,天界下凡历劫的太子殿下,我是他在人间的表妹,我就是他的卧底。”宋云卿借着齐彦回缓了点底气。
“太子殿下的表妹?有点意思。”席焕带着笑,笑得人脖颈直凉,“那你知道他已然以凡人之身位列仙班回归天庭了吗?”
“不就是……升仙了嘛,这……谁不知道。”宋云卿佯装淡定,内心早已炸了,这算怎么回事?从小流露民间的太子殿下,科举为魁,认祖归宗,征服群臣?貌似算得上是小说的基本套路,只不过现在用在了仙界罢了,宋云卿你要冷静点,别像个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
“哦,你知道啊。”席焕戏谑着,“那你知道太子殿下还从凡间带回来一个美人将军,直接封为了座下仙官吗?话说那位美人将军不仅武艺超凡还艳冠四方呢。”
“美人将军?”宋云卿几乎是下意识的问出了口,问完又有点讪讪的,宋云卿啊,不能给自己跌份啊,“认识啊,不就是西宁郡主夏玥岚吗,我和她还是好姐妹呢!”宋云卿说完‘好姐妹’骤然心虚,转移话题道,“你们仙界的神君殿下都是可以随便提拔仙官的吗?”
“当然,提仙官以作府君。当然仙官也得有一定的功绩,比如你的好姐妹就是于解救司命星官有功,听说还跟随太子除了几趟妖。”席焕不知道是不是看出了宋云卿的心虚,刻意将‘姐妹’两个字咬得极重,还装的漫不经心地去瞄宋云卿的表情。
“啊?解救司命星君?那明明就是南离大人送给他们的,还解救呢。她那要算是解救,那我还解救了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呢,不是‘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吗?那我的功绩怎么也比她高点吧。”宋云卿小声点嘀咕,恶狠狠地将半块绿豆糕塞进嘴里,整张小脸都鼓鼓的,像是个打满了气的气球。
“哈哈哈哈,你哪来这些个歪理?”席焕看着这个样子的宋云卿,不禁笑了,瞬间从高高在上的火神殿下变成了少年将军。
“你笑什么?本来就是啊,这世间有多少有情人为了自己的爱情舍弃的生命,这还不能说明爱情的重要性吗?”宋云卿嚼着糕饼,含糊不清的反驳,这期间突然直勾勾地盯上了席焕。直白的眼神配上嘴里咀嚼的动作,像是要将席焕生剥活吞了。
“你……干嘛?”席焕面对宋云卿第一次心慌。
“没,我就是想问问……”宋云卿将嘴里的东西咽下,这才认真又期待地望着席焕说道:“你不是说要保我永生吗?怎么保?将我提为仙官?”
席焕看着宋云卿近在眼前的闪着星星的眼睛,不自在地往后挪了挪,语意冷清,“你想当我的府君?”
“我觉得可以啊。”宋云卿希翼地往前凑了凑,“可以吗?”
席焕被她突然凑近的小脸吓得愣了好一会儿,像是突然惊醒般猛地站起身来,俯视着宋云卿这张偏圆润的小脸,看着它慢慢与自己记忆里那张清瘦娇艳却令人生厌的脸重合在一起,整个人也变回了之前的戾气殿下,语气冰冷。“不可以。”
说完看都不看宋云卿垂头丧气的样子,径直向前走去,“你最好跟上我,你如果离开我三米以上,你腰上的捆仙索就会警示性地勒紧,再之后若是距离持续扩大达到十米,它就会带着你自动飞向我。”
宋云卿还沉浸在自己当不成仙官的悲伤中,对于席焕这个变幻莫测、脾气古怪的人一点兴趣都没有。嘴里喃喃着,“那不是挺好的,倒省的我自己走路。”
“希望你一会儿也是这么说的。”席焕懒得理她,自顾自的向自己刚刚行法确定的方向而行。刚刚打坐运法行路,探出来的都是凶路,估计现在就算不是在沙海最深处也一定在沙海内里的凶地。他回头看着握着自己的腰嗷嗷叫唤着,“啊啊啊啊,这玩意儿可不只是有点疼啊。算了已经疼过了,怎么着我也要省下着十米。”的宋云卿,还带上这么一个笨蛋,这一趟估计是凶多吉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