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飞舞叫嚣着的银棍和与之死死纠缠的九节鞭。白夜在熊熊烈火中艰难抵抗,周身泛着白色的玄光,像是在吸收夜幕中的一切化作自身的力量,刺目的光让宋云卿不得不抬起衣袖遮住自己的眼睛,不过却好似无济于事,依旧激得人眼泪直往下窜。
“九天业火”那人似乎着急了。
随着他一声令下,火势瞬间转大,橘黄的火光慢慢转为幽蓝,在夜色中散发着诡异的光亮。白夜明显有些吃力了,节骨上似乎就要被燃出裂痕。
“白夜。”宋云卿心猛地一跳,可是她不会召唤白夜的符咒,只能唤它一声,不想白夜却应声顿了顿,宋云卿惊喜,“白夜,快回来。”
白夜回防变回了红绸发带,安静的落入宋云卿手中。下一秒,一阵凉风袭来,一双手紧紧地掐在她白细的脖颈上,宋云卿被迫踮着脚向上,双手无力地抓在那只掌握自己生死的手臂上,感觉快要窒息。
“你是人族?为何会有白夜?”那人凶狠的问了一句,看着宋云卿眼中闪动的泪花,似乎压根没想要她回答,自顾自的说:“传闻幽夜重伤难愈,看来是真的,这白夜现在可真是不堪一击啊,没意思。”
“贼人被南离上神在前殿重伤,向后方殿宇而来了,分队清查各殿。”
“府中有贼人闯入,速速清查息影阁。”
“没有动静就将这几座殿宇都围起来,搜宫查殿。”
一声声搜查,越来越近。
握着宋云卿的手突然松了点劲,“小姑娘,看来你要陪本君走一趟了。”下一刻,宋云卿只觉后颈一疼,眼前一黑,被敲晕了。
等到宋云卿醒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自己是在什么地方了,貌似是在一个岩洞里,她双脚被捆在了一起,四周昏暗,宋云卿只能隐隐看见距离自己有一定距离的地方正端坐着一个人在运功疗伤。此时不跑更待何时,宋云卿觉得这个劫匪未免有点没经验,光绑脚有什么用,手也得绑起来才行啊,唉,一点劫匪的专业素养都没有。宋云卿打开晨风送给自己的万宝锦囊,从里掏出一把小巧的匕首,这个锦囊能纳万宝故名万宝锦囊。这把短匕首还是当初悦颜交的拜师礼,说是用魔域深处魔海里沉积千年的魔石所铸,虽是石质的却削铁如泥。宋云卿一边用匕首去割捆在脚上的银线一边用余光去瞄一旁的劫匪,然后她就惊疑了,这玩意怎么割不断?更准确的说,宋云卿的匕首就从来没有触到过缚住自己的银线,这银线似乎具有灵识般,随着匕首的靠近随意地更改着形态,不仅匕首近不了它的身,还将宋云卿的双脚捆的越来越紧。宋云卿的脚腕被勒得生疼,但越是这样越是不服气,一道一道朝银线而去。
“别白费力气了,这是以我一缕神识练成的捆仙索,除非有我特定的灵诀,不然永远都解不开。”
突然的发声将宋云卿吓得一激灵,匕首“咣”的一声落到了地上。宋云卿惊魂甫定,怒气横生,丝毫顾不上现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立场,开口全是恼怒,“捆仙索,我一个小姑娘你用捆仙索?你还有没有人性了,真的是气死我了。还有,竟然你早就清醒了为何不在我拿出匕首的时候就制止我,看着我在那儿割了半天才吱声,你存心的是不是?”宋云卿越说越气愤,梗着脖子朝那人的方向死死地瞪着。
“是又如何?”漫不经心的语气,睥睨的神色,那人给了宋云卿一记眼刀。
“你……”宋云卿下意识想回怼,但对上那人幽狼般的眼神终是吓得瑟缩了,宋云卿软趴趴地往后缩了缩,接到,“你做得没错,你做的很对。”
“我原本只是想将你作为挡箭牌,没想到海落手下那群傻货竟会因你不敢近前,倒是给了我机会逃走。”他说着站起身来,往宋云卿的方位走了好几步,停在宋云卿身前,慢慢伸手挑起她略微有点圆润的下巴,“我当时还纳闷呢?没想到我劫持的竟然是你。你身处魔域,跟南离生活在一起,倒是有点意思啊,当然最有意思的是你现在落在了我的手里。”
“你别神神叨叨地说些让人听不懂的话好吧。”宋云卿用力挥开捏着自己下巴的那只手。“搞得我好像认识你似的。”
那人见状也不恼怒,只是慢慢从自己怀里掏出一方白色的丝帕,慢条斯理地擦着自己那只捏过宋云卿下巴的手,“对啊,你现在确实是不识得我。”
整整擦了两个来回,这才松开了紧皱的眉宇,扬手将丝帕丢下,正巧落了半边在宋云卿脸上挂着,宋云卿被他气的肝疼,忍着气伸手将丝帕拿开丢在地上,嘴里愤愤地找补到,“有病,嫌我脏你到是别碰我啊,老娘还嫌你不干不净呢。”
“哼,那就现在认识。”他冷哼一声,转过身朝外走去,“记住,我叫席焕,是你的仇人。”冷清的声音夹杂着压不住的狠厉,一字一字敲在四周冷硬的石壁上,又带着四周的幽暗慢慢回旋到宋云卿耳边,从宋云卿的头顶一直浇到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