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碑，眼前先出现了一阵黑烟把墓碑包裹。
一股凉气穿过她的指尖，像极了医院里那些冰凉的手术刀。
它们曾经穿过苏软的身体，在麻醉失效的情况下带给自己疼痛。
苏软一想到那样的疼痛指尖都泛起一股青白。
黑烟逐渐变成一个人的形状，它背对着苏软，没有发出声音。
与此同时，草地里缓缓地站起许多人影。
他们身上穿着粗布棉衣，看起来和这个燥热的季节很不相符。
苏软没有轻举妄动，也没有发出声响。
除了被直播关注的视线之外，苏软一直还感受到一股异样的“视线”。
那道视线不像是直播那么有存在感，只是跟随着自己，像是在观察着什么。
苏软知道，这是怪物的视线。
它或许是在自己身上想要学会如何当一个人。
只有它越发像个人，它世界里的怪物才会越像人。
它们会陪着怪物做一场永远不会醒来的过家家，会让它彻底睡在自己的梦里。
这也是苏软想不通的地方。
怪物也需要人的性格吗？
怪物是不需要的。
就在苏软思考的时候，她对面的人缓缓转过头。
它的脖子一百八十度旋转，整个脖子扭了半圈，身子像是机械一样，带着不可磨灭的迟钝感。
但这并不是最惊悚的。
而是它的脸上是一片空白。
上面什么都没有。
就连脸上的骨骼起伏都没有，就像是一张泛黄的牛皮纸，需要有人涂画。
那些从草地上站起的身影把苏软团团围住。
它们居高临下地用没有脸的一面“审视”着苏软，似乎想要看见她惊慌失措的一面。
只是可惜，苏软克制住了自己。
因为身体有问题，她早就习惯控制自己的情绪了。
所以即便现在现场格外诡异，苏软没有尖叫。
她的手掌渗出汗水，这是没有办法控制住的生理反应，不仅如此，苏软的指尖也没有任何的温度。
它们不会说话，是因为没有嘴吗？
苏软想到这里，从头上取下铅笔，在眼前的脸上画了一道痕迹。
下一秒，这道痕迹就像是活过来了一样，开始了简单的开合动作。
声音沙哑，是个男人的声音，像是很久没有开口说话了一样。
“妞妞……”说着又僵硬地转过身，用两条笔直的手臂抓住苏软，声音逐渐带了些情绪，像是在熟悉自己的身体一样，“妞妞！”
“我是你爹啊！”
苏软：……
苏软不知道怪物又在搞什么幺蛾子。
说实在的，如果不是场景不对，她都要笑出声了。
这算什么？
算自己给自己画了个爹？
那这个怪物还挺好的咧。
就在苏软胡思乱想的时候，她周围的“人群”似乎也有些话想要说。
它们围在苏软的身边，像僵尸一样晃动自己的身体，似乎也想要苏软给自己画上嘴巴。
苏软差点被这群怪物推翻了。
她认命地拿起铅笔，给它们挨个画上五官，然后退到一旁，看它们接下来的动作。
它们扭了扭四肢，身上的僵硬感褪去，逐渐和人差不多。
它们看向苏软，脸上挂起一模一样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