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心声,遂不需多观。”
“《仪礼》,只要不触碰《仪礼》之罪,遵守各地的规矩,就可安然,遂也不需多观。”
“而《太公》……武道啊,允曾经在大庭时,自己弱小,遂也修行过武道,仗剑愠怒,而伐不德,但之后却发现,那是个人勇武,而非真的武道。”
“真的武道是《太公》,以文武为道,以统兵作法,以谋策为术……但,允知,兴战,胜或败,皆为人族之苦痛,遂少深研此道。”
风允手中,刻录周易二字的铜书,徐徐而飞,其上红光阵阵。
一声风鸣,随着文气升腾,扩散至整个丰镐之地。
不管是宫殿内的天子,士大夫,还是街道民居,田间地头的周民,皆能惊闻。
而风允此时,却目入道天,意识冲破一二重,来到了一朴实混沌之处。
“有巢祖,燧人祖。”
此道天三重,有巢与燧人已经在此等待。
而在两人中间,有一位健硕妇人,看之恍惚是一位战者,但其身上多是柔软皮毛所缝补的衣物,面目和煦,亲切视人,这让风允想到了百越的巫婆。
对此三人行礼,风允静候而待。
那妇人笑着。
“嗯,汝在百越、楚地的解,有巢与燧人,皆与老身说了。”
和蔼地望着风允,但眸中却有敏锐之色。
这让风允又想到了女娲,当初在瑶地卜祝之时,就曾见过女娲尊荣,之后的女娲伏羲规矩图,也曾见过。
“嗯……女娲氏,乃是老身之后。”妇人点头,赞赏风允的智慧。
“老身为知生氏,曾教导人族,制衣,饰品,雕刻,枪矛,弓箭,挖井……之事,以知晓人之生存,传之人族,而为名也。”
闻言,允礼道:“后生,礼见知生祖。”
人族之祖,风允自无不尊。
有巢为人族造居,聚人为族,庇护也。
燧人为人族燃火,薪火相传,文明也。
知生为人族谋生,创造生产,生存也。
这些在后人看似最基础,简单不过,习以为常的事情,却在他们的时代,是那般的耀眼,为人族开辟了广袤的天地和未来。
以德为人祖。
在此镇守人族道天三重。
让人信服!
“嗯,汝之心,诚也。”知生祖喜爱风允这位后生,不只是样貌俊秀,有礼有节,更是因为风允的所做,虽有不足,但多利人族,更是在此时,为人族带来了玄道,阐述了天地人三者的关系。
让人道被世人广而传之。
此时,即使风允卒,就此人道之言,也能死后为圣,归于道天。
这也是风允能一举为近圣的缘故。
人道之言尚且发酵,将为后世带来无比广袤的思想之路,亦是一种开辟。
“老身也清楚,道天对汝而言,早已能上数十重,但该为难汝的,人族在前,老身也不会留情。”
“此番,汝既然来大周丰镐,那老身有一题,汝需仔细思索了。”
三祖从亘古之前来,自然能在人族汪洋中,探究一丝岁月的风声。
此时,大周后续,他们都略有猜想。
但他们不清楚风允为后世之人,比他们更清楚大周的后续。
“论……人心之私,人族何解?”
人心之私?
眸光一黯,却是恍惚中从道天离开,回归了典籍宫内。
那天空悬浮的《周易》铜书,似要燃起火焰,风允招手,那铜书才安稳,缓缓落下。
其上,周易二字的周围,却多了一只玄奥的风鸟,火红而璀璨,神秘而肃穆。
内侍呆愣,方才的凤鸣声,实在吓人,他的惊愕之色难以压抑。
想要询问。
风允直言道:“此些铜书,还请天子勿轻之。”
内侍惊醒。
“这…”
就听,一急奔而来之人,高呼。
“除却风子所选铜书,其余速速归天子阁中!”
这人持宝剑而对,扫过那几名举着铜书内侍,内侍们后背发凉,颤抖不已。
而看向风允后,这人见风允选择了《周易》,默默不敢言。
只拱手道:“天子近卫,此番来收回铜书,风子勿怒。”
风允也无何所怒的,天子在意脸面,却也没有收走他手中的《周易》。
内侍对着这天子近卫,匆匆而离。
一时间,这典籍宫也就剩下些不敢接近的典籍宫之士和老聃这位大周典籍宫的守藏史。
“老聃先生还请与允一同观阅《周易》,互相印证,方才能察不觉之处。”
老子也非推诿之人,点头含笑。
“此番倒是得了风子之便利。”
机会之处,圣人眼中,已无界限,其皆人族之德也,不伤这机会的此时之主,即可。
故步自封,藏私独享,宝物蒙尘,遗失圣德,皆是人族之罪。
风允欲将此世还能探寻的古籍,都归总,收录,传承在一地,以便后人不会缺失这些圣德之物,此时自然不会藏私独享。
毕竟,当初老子与风允在曾国论道时,就留下了《德道》一书。
只不过风允有自己的道,也已经与老子论道,知晓德道之外貌,遂一直未曾观阅其书。
经历多载,风允初来时十六近七,出入大庭与禹越,在百越国自我及冠,出使风泽诸国,入荆楚,以玄之人道入近圣。
等过了本年之夏,也是二十之岁,早已知晓——
人道,非独享能成大势,非藏私能传承不灭。
可人性本私,要克服私心,是不易的,风允也有私心,他不愿意寻找消除人私心的办法,因为这违背了人性。
可人族私心不除……
知生祖所题——人心之私,人族何解?
这也是风允玄道的难题。
此题不解,玄道难成,人道大势也将一次次被推翻,人族的朝代会一次次重建,底蕴难丰,不得突破。
“老聃先生,私心,如何解呢”
风允询问老子。
老子一笑。
“如何解?”
“风子之问,只有私心二字,是想问何为私心,还是如何去除私心,或是约束私心?”
闻言风允默默摇头。
“此些,允皆有解,但却不是允所欲。”
老子笑而不语。
道天之事,他已经是近圣,怎会不知呢,他如今,也有一个难题,不足道也。
……
风允与老子入偏殿,也不再提及道天之事,两人都对自己的道,有了迷茫之处,皆在探寻,此刻能说出口的结论,不足几言,遂不足道也。
如今只能观阅《周易》,以先辈之智慧,探寻自我之难,以求自解。
两人都是近圣,此难题,也将是他与老子的入圣之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