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担心。
千人都校尉的授印在大秦不好使,在大晋有没有人买账尚且存疑。
但在屠山和夏特古道,西北王就是天。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西北王,早没了君命。
“校尉大人,请!”
屠山城只有两道城门,东门很矮,入城的话,只需要一跃。
西门很高,四中郎将刚好能借力跳跃而上。
城内很拥挤,人影幢幢,还有牛羊马驼。
“在这么偏远,还能如江南晋风一样的穿着,倒也罕见。”
凌牧云二人选了一个入得了眼的客栈,暂且落脚。
听雨轩,名字起得诗情画意,和屠山的风景却格格不入。
“还不如叫剑阁呢。”嵇旷小声嘟囔着。
掌柜是个妇人,浓妆艳抹,半露丰腴,不知是谁,给起了个扈二娘的名字。
“哎哟,两位小哥,打尖还是住店?”扈二娘吸溜的一下,将到了嘴角的口水吞了进去:“这细皮嫩肉的!不像那些糙野汉子,看着就惹人烦。”
“这位公子,脸色这么白?是不是生病了?来,我来看看。”说完,就伸手向嵇旷的额头摸去,脱兔险些迸出,又被掌柜的端了回去。
大晋朝,阴柔成风,男子多爱揽镜自照。
嵇旷很白,扈二娘对嵇旷,自然有发自内心的好感。
“两间上房。”嵇旷躲过掌柜的手,从包裹里掏出一块金锭。
“公子倒是客气,客栈还不是我说了算?如果公子愿意,还用得了这粗俗之物?”扈二娘没接金锭,扭着腰身从前台挤了出来:“该死的堂倌,早让他弄宽些。”
“扈二娘,你怕不是要吸死这少年?”
“癞蛤蟆,要吃天鹅了?”
吃饭的客人显然是熟客,眼睛在掌柜的身上瞄来瞄去,开口说着荤话。
“妈的,饭菜堵不上你们的狗嘴是不?”
扈二娘从筷筒里抽了几双筷子,扔向扯话的男子,又惹得哄堂大笑。
屠山的客栈,是有暖炕的。
不同于龟兹的石板崖客栈,只有天字房和地字房,听雨轩有天地人、通铺、柴房、马圈,都可以住人。
客栈不小,住的却是三教九流。
饭食粗犷,大块肉坨,混煮,时令不同,新鲜蔬菜倒是少有。
“掌柜,这可以听曲去处?”
二人初来乍到,又不像龟兹,有嵇旷打了前站,便向扈二娘询问。
“那听曲有什么好?如公子难耐,奴家倒是会上两曲。”
后院又在杀羊,叫声凄惨。
“不敢劳烦,我二人也是寻找故人。”
“听风阁,那里的娘们,瘦弱得很,没味道。”有一食客插话道。
“小二,给这位开眼的客官,加半斤羊肉!”扈二娘笑起来,肉颤。
屠山城不大,自然,听风阁也就不远。
与十年一梦不同,十年一梦要高级很多。
听风阁,声音此起彼伏。
也有那曲曲调调的,不过是没有客人的红倌,用以招揽客人的手段。
“不是说,屠山有曲、异域风情么?”凌牧云瞪大了眼睛。
“这种风情法,倒不少见。”嵇旷见凌牧云看向自己,讪讪地笑了一下:“路过,未曾品鉴。”
“既是如此,去问下屠浩杰?到了屠山,不拜访下,岂不失了礼数。”
虞美人善唱曲,善歌舞,但不会在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