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一条细长笔直的走廊,走廊的尽头有一扇紧闭的小窗以及一盆早已枯萎却无人更换的盆栽,只剩下少许枯枝烂叶,看不出出来曾经绽放着哪种花束。
而在走廊的两侧错开的位置上各设有一扇房间的门,也代表着左右两侧的房间便是二楼的全部主体。
马尔科听得身后的男孩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嘴。“右侧的那间房。”说完,马尔科便也心领神会的向着右手边的房门靠拢了过去,那扇门虚掩着,似乎正等待着客人的到来。
只不过就当马尔科想要将那扇门打开的同时,却又被胡安轻声的制止。“等一下,马尔科。”男孩说完,反常的扭过头朝着另一侧的房间看去,另一侧的房门则干脆毫不避讳的大敞四开,可以直接看清室内整洁干净的地板和墙面。
月光的角度刚好投射在左侧房间里的窗户上,让整个室内泛着幽幽的蓝光。
而就在室内单薄的床铺上,坐着一位陌生的男孩,穿着更加单薄的衣服......发丝惨白,皮肤也到处泛着惨白的斑点,较弱的样子与年幼的女孩无异,就那样蜷缩着身子仰头望着月光,随着他呼吸的节奏慢慢摇摆着上身。
那男孩的身体背对着走廊,再加上毕竟时间已经是深夜,着实让人看不清楚再多。
只是胡安似乎认识那比自己的年纪还要更小的男孩似的,望着对方沉默了片刻之后冷冰冰开口问了一嘴。“你在做什么?”话音传递出去了大概有半分钟的时间,左侧房间里那坐在床上的男孩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是在和他说话。
微微的侧过头来,几缕白丝飘动遮掩着男孩的侧颜。
“我在看星星,就和以往一样。”那说话的声音温柔无比,轻柔的仿佛天鹅的羽毛拂过众人的耳垂,令内心浮躁的人也能得到一丝安慰,只有胡安·波吉亚除外。
胡安不解风情的冷笑一声,并随后直言道。
“恐怕你已经很失望了吧,最近几天的翡冷翠可看不见星星,整个夜空都糟糕透了,我不得不认为从此以后的晚上都是这幅鬼样子了。”
说完,对面的男孩却摇了摇头,勇敢的否定了胡安的说法。
“我虽然理解你的悲观,但你的观点是错误的。”男孩说着,将视线再次投入到窗外的夜空之上。“所有的星星从未离开过原位,它们只是暂时躲了起来,而有一天......所有的星星也都会回到人们的眼中,只是需要一点点的耐心,一点点等待的耐心......”
听完了那白发男孩的话,胡安并没有从中听出来有什么含义,只是单纯觉得有些无聊了。
于是便只是随意的甩了甩手作为告别,不再注意那间左侧的屋子,而是酝酿出了不耐烦的情绪,直接绕过了马尔科将右侧的房门粗暴的一脚踹开。听得“彭”的一声巨响,马尔科赶忙捂住脑袋生怕有什么陷阱会要了他的命。
而当他缓慢的睁开眼后,却发现右侧的房间里异常的空荡。
别说是埋伏的陷阱,就连家具也没见到几件,地面上只剩下家具被搬走后留下的白印以及一张摆在房间正中心的方桌,和坐在桌前的椅子上,背对着几人的黑衣身影。
没有带着那把向来不离身的蔷薇花配剑,也没有带着那根乌鸦头骨的手杖。
穿着黑色的正装,同样黑色的发丝被束在脑后,一顶圆顶礼帽戴在头顶,凯撒孤零零的翘着腿坐着,戴着皮手套的双手十指交叉放于身前,既没有对胡安众人的到来表达欢迎,也没有同时有拒绝的含义,只是任由胡安嘲讽似的笑了几声。
“想不到你竟然真的敢来?又是独自一个人,看来上次的经历并没有治好你的孤独症,又或是说已经知道自己大限将至,所以天真的不想牵连其它人?真是善良啊,我的哥哥,或许是教廷看走了眼,你才是那个万里挑一的圣人血脉。”
挖苦的话像是说不完似的,胡安看着凯撒形单影薄的样子瞬时间充满了底气,示意让士兵们守在门外,而他则只让马尔科跟在他旁边走进室内。
皮靴踏在地板上吱呀作响,胡安以最后胜利者的姿态将嘲讽的话依旧说个不停。
“我本以为你会逃得远远的,想着如果没有在这地方看见你,我就会去那个破庄园里抓你。如果你连翡冷翠的立身之地都放弃了,我就带人把你那片野人森林一把火烧了,所以感谢你,凯撒,感谢你为我们双方都节省去了宝贵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