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加重要的事情。
不过凯撒管不了太多,在得到许可后推门而入,而映入眼帘的景象却瞬间把男孩的身体又立刻吓退了回去,就连旁边准备跟着进去的坎特先生也是一惊。
一尊惨叫着的人形蜡烛正对着门前,面容凄惨,身形仿佛正要逃出这会客厅中,只差最后的点点距离被蜡油浇筑成了塑像,而大厅内其它的地方血与蜡油更是融汇在一起,覆盖住了几乎肉眼所见的一切。
但只是眨眼的功夫,凯撒便立刻缓过神拉着坎特快速进入门内,这一次,男孩主动回身将门扉关闭,将另外两人同时间隔绝在了门外。
回过头来才细细的观察起了会客厅内的景象,看着坎特先生谨慎的将手时刻放在他腰部的剑柄周围,又听见来自深处的长桌旁传来一位陌生女性说话的声音,且那声音听起来音色倒转,怪诞的异常,不像是肺部的气流经过正常人的喉咙。
而像是密密麻麻的爬虫经过枯木时发出的琐碎噪响。
“我只应当对那些值得友善对待的人表达出诚挚的善意,而不是对那些忘恩负义的人无节制的爱……”声音传出悲鸣,但难以分清那是哭腔还是某种诡异的笑声。
“为什么……我尽力已经做到更好,但他还是无法真正的接纳我和我的信徒们,他令我不得不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凯撒听不懂那话里的意思,只觉得那声音堪称是世间最沙哑的噪音,对双耳的耳膜简直是一种折磨。正当男孩绕过一尊尊的人形蜡烛,想要靠近会客厅中间的长桌,想要看清楚那坐在桌前的女士时。
突然间,不知从哪里袭来的一团飞舞的苍蝇嗡嗡的飞了过来,像是一团密不透光的黑烟不受控制的飞向凯撒的脸。在那一刹那间,微小又恶心的触感在他的脸上瞬间爆发,苍蝇们微小的身躯带动翅膀不断在男孩的五官上震颤,细小的腿也在凯撒脸上反复纠缠。
如细小的针大片的刺入脸庞,令凯撒恼火又厌弃的晃动头来。
挥舞着手将苍蝇们试图驱散,可那些该死的生物们却莫名顽固的坚持着,一阵的翻腾。直到坎特先生出手相助,随着他用力的挥动手臂掀起一阵风来,那些苍蝇才终于飞离了男孩的面部。
“伯爵。”坎特先生的面纱下轻轻的叫了一声,没有疑问,也没有感叹,但就好似包含许多复杂的信息。
视野重新获得光明的凯撒便也在此刻见到了坐在长桌旁两位女士的身影。
沃尔佩拉夫人自然已不必多说,算得上熟人。身材矮小又在皮肤上遍布鱼鳞病的她,四肢和躯干病态的纤细瘦弱,灰白的长发散在后背上,些许落于肩膀。身穿深红色塔型的蛋糕裙,蕾丝状的衣巾,已经不再像记忆中蜡的洁白。
而被人的血,同样染成了红。
既然如此,想必那坐在沃尔佩拉夫人身边的位置上,正在掩面哭泣的那位女士,便是侯爵口中夫人从小的朋友,但也正如侯爵所描绘的那样,光是看着那人的侧身就能感觉到非凡的怪异感。
身子难以用高来形容,而是长。
脖子也长,腰也长,那女人乍一看甚至不像是人类,或是任何存在于世间的活物,像是一具被两辆背对行驶的马车拉成细条的尸体。她的四肢也呈现出一种极其不协调的违和感,就仿佛是从别人的身体移植过来的一样。
双臂随着本人的哭泣慢慢摇摆,似乎并不知道该如何与她的身体协调一致,且手指的关节异常突出,看起来就像是错乱的拼图一样,根本不可能从中找到任何的美感。
双腿则更是让凯撒觉得困惑,虽然隔着布料,但那膝盖弯曲的幅度异常诡异,像是折断或是瘫痪了一般,难以想象那具身体站立时该如何去保持平衡,又或者难以想象那具身体竟然真的是活着的。
大量的飞蝇绕着那女人的身边飞舞,像是在她的四周形成了一道恶心的屏障。
她的身上的衣料也难以评价,说是黑色的长袍并不准确,更像是一层又一层羊皮和亚麻布缝合的材料披在了她的身上,并且又用锋利的剪刀将其裁剪成了无数的碎柳。
搭配着那女人的身形,远距离观瞧像是一颗枯死的树木上挂满了凄凉的尸骸,没有半点生机可言。上一次能够让凯撒明确感应到邪恶这一单词的,还是菌丝的存在,但男孩同时也意识到,自己看见的这位女性,恐怕要比菌丝更符合这一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