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奋的将五官张开,抬起一根手指来指向天花板。
“这二位应该就是传说中鸦群了吧,我曾以为只是酒后的传闻而已,想不到今日竟然有幸亲眼见到,真是一天不错的开端。”沃尔佩西奥侯爵自顾自的称赞道,不过坎特与伊洛娜都未开口回应。
家族的伯爵就在旁边,自然无需他们二位说话。
而恩佐,恩佐应该没有顾虑到这些事情,只是单纯的发愣没有话要说。
凯撒有意快速进入到正题,于是并没有接住侯爵的话柄而是扯了扯脸上的面巾,而后生硬的挥手指向血淋淋的门厅内,不解的问着。“这里发生什么了?您有没有受伤,您夫人呢?”接连的发问表达出男孩的关切。
向着整个门厅内望去,尸体不多,但血几乎溅到每一寸墙壁和地板的角落,甚至连高高在上的天花板上都被死亡的红色所渲染,如宫廷贵族般明争暗斗的飞禽走兽们被镂刻在图案之中,被血蒙上了神秘的纱。
又仿佛之前的画作并不完整,如今搭配着血腥味才是最后的成品。
对于凯撒的发问,那侯爵也在有意无意的隐瞒着些什么。“不必过于在意亲爱的,我们只是遇到了一点小小的麻烦,而且很高兴问题都解决了,至于打扫的问题……我的仆人们自然会为我分忧的。”
眼前的先生笑了笑,又吐出舌尖来舔舐着嘴角的血污。
这个乱伦的家族盛产怪人的事情,凯撒已经见识过了,便也不觉得奇怪。男孩的眼神保持着礼貌又和善的笑意,心里想着这是昨夜来袭的家伙们失手了?一路杀到城堡前,不仅没能除掉这里的领主,且被反推了回去?变成满地尸骸?
把人变成蜡烛的魔法虽说可怕,但显然不足以彻底解决一整支的部队,又或是仅靠着城堡的佣人对抗,同样是不切实际的设想。又或是说……那些裸男裸女的尸体,才是与问题的答案息息相关的关键?
困惑萦绕在凯撒的心头,但也明白暂时恐怕得不到答案。
于是便只是微笑,刚要开口再次提到另一位仿佛比侯爵本人更为重要的夫人时,沃尔佩西奥侯爵也好似明白了男孩的心意,不等凯撒开口,便先一步抢先回应道。
“我猜几位是要见一见我夫人,那就有请吧。”侯爵作为了带路的手势,双手背后自顾自的朝着长廊中走去,对此邀请,男孩也不做拒绝回头与几位心腹点头示意了一下,接着便纷纷跟在了侯爵的身后。
毕竟这就是他来到此地的目的。
虽暂时不清楚这位沃尔佩西奥侯爵自身到底有什么本事,弱不禁风,剑术一般,也没有展现出魔法以及作为贵族有力的社交手段,看起来将所有的事情都全权交给他夫人处理,而自己只是参加别人家的宴会,或单纯的寻欢作乐。
但想必一方领主定然不会是一般的凡人,在完全撕破脸之前保持敬意总归没错。
一边向着熟悉的会客厅方向走去,一边听着侯爵自言自语似的言语着。
“我夫人不久前还在说,可能会有贵客造访让我赶紧简单收拾一下,我还不信来着,想不到没过多久伯爵你就来了,或许我至少应该把墙壁上的蜡油刮一刮。”说着,侯爵的手指摸向了他身边的墙壁,并随着他向前走去指尖也在从墙上滑动。
蜡,更多的蜡。
可以明显感受到伊洛娜的困惑,黑色面纱下的眼睛不断的四处张望着,如此古旧的城堡让她回忆起了森林里的生活,住在匈雅提的城堡里也是差不多的体验,阴暗,潮湿,整日里黯淡无光,仿佛从未有白日降临过。
只不过她从未见过那么多的蜡凝固在墙面以及四处的角落里,
也无法想象这些蜡油所能发挥出咋样的作用,正走着,突然听得旁边某间敞开着的大厅里传出窸窸窣窣的响动,像是有什么生物正在进餐。少女完全下意识的放慢了脚步,扭过头去将视线看向旁边路过的大厅内。
地面上是血,空气中满是浓烈到呛鼻的腥臭,隔着面纱都让人难以忍受,少女也立刻捏住了鼻子才勉强缓和了许多。
看见几个存活下来的女佣正蹲坐在冰冷的地面上,她们的身体围成了一个圈,每个人头戴着诡异的狐狸头套并不耽误她们的进食,紧握着食物的双手不断从头套的下方进出,将吃的递到她们真正的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