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坎特的视线环顾着这里酒吧的设施,尤其是看向他身后那个空空如也的酒架时又似乎改变了些主意。
“不过,调酒这件事听起来还是让我蛮感兴趣的,应该不会比炼金术要难太多,如果有空闲时间的话,我或许会从基础开始学起。”
坎特的一番话正是雷纳德想要听到的,他心中暗爽又让笑容浮现在嘴角,迈步绕过坎特先生的身边,双手撑在了吧台的桌面上整个人翻进了里面,像是在寻宝似的到处翻找着前主人可能留下的东西。
“一个喝酒的好地方,没有一位优秀的调酒师可不行,别担心,这事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困难。”
雷纳德正说着,他的视线里似乎在某个黑暗的角落里找到了些好东西,像是个上锁的箱子,或是吧台里隐藏起来的夹层。
只见雷纳德整个人钻进了吧台下面,用力地扯拽着些什么,随着一声木板被撕裂的噪音响起,一股烟尘也随之升腾。
但那些呛人的颗粒都难以掩盖雷纳德如获珍宝的心情,听着他欢呼了一声,再次站起身来时还真让他找到了几瓶好酒,双手各拎着一瓶在坎特的面前晃了晃。
“别看我向来在酒馆只喝酒,但见识的多了,自然也多少会一点门道,现在就可以教你一手。”
由此,两人从素不相识莫名其妙的交谈甚欢了起来,又或是坎特随和的性格让这位先生无论在什么样的话题之下都能轻松应对。
见他们二位聊得火热,凯撒捂着额头无奈地叹了口气,总觉得有种自己好不容易从伯爵领请来的正经人士,不等安定下来就要被雷纳德带偏的感觉。
男孩也受够了这地方被清理干净前的霉菌味,便独自拖拽着沉重的木箱离开了房间。
箱子里只是装着几本书却出乎意料地沉重,难以想象雷纳德是如何抱着这东西一路走到这里,还能够面不改色的。
凯撒回到了宅邸的长廊当中,听着刚刚的门内两人关于酒的类别还在滔滔不绝地聊着,心想着就能只靠着自己来找到书房的位置了。
只不过就当男孩抬起头来想要确认现在的方位时,不知是哪扇的窗口没有关严,让那只红眼睛的渡鸦飞了进来,正巧从长廊一端的尽头扇着翅膀向着凯撒的头顶扑来,男孩在看清那动物的身影后来不及躲闪。
听得渡鸦一边嘶哑地叫着,一边用其鸟喙刺入男孩的黑发当中,并未用力,只是玩闹般地撕扯着凯撒的头发,还不断在他的脸上拍打着翅膀,任由男孩挥手反抗也迟迟不愿离开。
“滚开!晦气的破鸟!”
凯撒厌恶地喊着,直到男孩的手一把抓住了那只渡鸦的后颈,用力一扯将它牢牢抓在了手心里,柔软的鸟肚子向上翻出的瞬间,鼓噪的渡鸦也瞬时间安静了下来,无辜地眨着一双猩红的眼睛与男孩对视。
看着自己手里的家伙,凯撒出于本能地翻了个白眼。
“为什么你总能像个幽灵似的,到哪里都跟着我?”男孩的问题自然无法从一只渡鸦的鸟喙里得到答案,所以气氛有些诡异,直到渡鸦嘶哑的“啊啊”叫了两声才打破了这份安静。
当凯撒松开手放它自由时,渡鸦毫不留情地扑腾了几下,尖锐的鸟爪在男孩的手腕上留下了几道浅浅的白印。
随后便继续向着走廊的深处飞去,从另一扇被打开透风的窗户飞离了这一座宅邸,向着天空中飞去,向着繁华的城市内飞去。
时间又一次的流逝,黄昏将至,偌大的宅邸由众人收拾了整整一个下午的时间却仍只是打扫出了不到一半的房间,更不要提大面积烧痕的返修以及新家具的置备,只能勉勉强强有了让所有累坏了的人们休息的地方。
而那只渡鸦则在城区的上空盘旋了许久之后飞向了最近的一座小型的修道院。
在教宗国的首都翡冷翠,这一类的宗教建筑并不罕见,小型的修道院位于一条狭窄的街道上,附近不远处便是熙熙攘攘的市井,来往行人不断,贫富的服装差别各异。
修道院的建筑群由一座主教堂和几座修女们休息的房屋组成。
基本由砖石建造,与市中心的圣母大教堂相比无论是建筑的规模还是宏大的氛围都远远不如,只不过这地方看起来更为古老一些,似乎在教宗国成立之前便建在这里,所有的一切都保持着最为无趣静默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