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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萨雷向着更高处仰望,高处的墓碑便愈加的花里胡哨,形状各异,夸张的宽度或是高度似乎是要求工人们修建一座国家纪念碑出来。
无论被埋在下面的人是否值得这份荣誉,试图用穷尽一生赚到的钱财来欺骗神明的眼睛,将自己塑造成了不起的形象。
而其中最为夺目的,大概就要属于那座山坡顶点上的石制墓室了。
那如同一座房屋般的构造不过只是它的入口而已,真正的部分都被掩埋在地下,已经把整座山坡挖空了也说不定。
高大的石门上雕刻着复杂的花纹以及……波吉亚家族的狮鹫标志,那是波吉亚家的家族墓室,上一任的教皇便被安葬其中。
只可惜按照地址来说,他和妹妹已经不需要再往高处走去了。
切萨雷举起手中的信纸,侧过脸去看向一排最为平凡无奇的墓碑。
“这边,克洛希娅。”轻声说着,牵着妹妹的手在无数看起来没什么区别的矮小石碑当中,找到了只属于他们母亲安睡的“床铺”。
简单的矩形石碑意外的冰冷,没有任何复杂的装饰,不过只有在中间镂刻出十字架的形状,以及附带一行简陋的文字——[愿您安息,亲爱的玛利娅]。
除此之外再无任何的特别之处,几朵不知是谁摆在碑前的蔷薇花已经尽数凋零腐烂,只剩下莫名的凄凉。
切萨雷与克洛希娅站在墓碑前,陷入了一阵的沉默,妹妹从小便对母亲没有任何的印象。
在她的记忆里,母亲的位置是空白的,又或是可以说,这块墓碑便是母女见过的第一面,可怜之中甚至掺杂了一丝悲哀至极的可笑。
而切萨雷则是连自己都想象不到的麻木,本还以为要在克洛希娅面前保持坚强,不要因见到母亲而抑制不住心里的委屈。
可现实却是他的心像是早就死了一样没有任何的悲伤,这里没有他的母亲,没有人会睁开眼睛和他说一说话,告诉他接下来该怎么做。
没有人会夸奖自己,也不会批评自己,没有安慰,没有温度,这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块没有感情的石头,以及被掩埋起来的遗体。
一种沉重的无力向下拖拽着他的身子,让切萨雷疲惫,甚至有些渴望能够打开那扇棺木,让自己也能在母亲的身边沉沉地睡去。
他没办法装模作样地哭出声来,或是对着墓碑喊着母亲,讲述这一切不易的经历。
不忍心打扰,便只是静静地看着,这种恍惚的感觉应该持续了很长的时间。
直到妹妹在耳边轻轻地问着。
“妈妈她……是什么样子的,有没有期盼过我长大的样子?”
克洛希娅揽着自己的手臂,让切萨雷陷入一段回忆的沉思,一手完全交予自己可爱的妹妹,另一只手则轻轻用手指抵住下颚。
“母亲她,很美……”
从某一方面来说,切萨雷要感谢那些菌丝对于自己的影响,让他打开了曾经噩梦般的心结,让切萨雷回忆起了母亲的样貌。
切萨雷还记得见到母亲最后的样子,那时候他还生活在乡间的那栋温馨的二层小楼房里,只不过母亲的病情愈发的严重。
每天在家里只能看见女仆和管家愁面苦脸走来走去,每次医生从母亲的房间走出时也总是摇着脑袋,然后叹气离开。
切萨雷只知道母亲病了,却对于生死的概念十分的模糊,以为病魔总有一天会被驱赶出母亲的房间。
让母亲重新回到自己的身边,带着自己再去到翡冷翠去,看城里的风景。
某一天晚上平静的夜里,女仆温妮以及管家沃尔西都已经疲惫地睡去,切萨雷便自己偷偷的推开了母亲的房门,看望妈妈的病有没有得到好转。
那一幕令年幼的孩子受到了不小的心理创伤,切萨雷看见妈妈在床上被病魔反复的折磨,疼痛不止,不断地咳嗽……
印象里那个优雅美丽的妈妈已经完全虚弱地变了一副模样,房间里再无那份清香,只剩下了药物的苦涩味。不安的感觉像是一击棍棒敲在了那时切萨雷的脑袋上。
让年幼的他一度忍不住的落泪,不顾一切地跑向了病床前拉住了妈妈的手,想要尽可能的通过自己给予帮助,却不知道该怎么去做,也自然不会起到任何的效果。
母亲发丝颜色暗淡,脸色很差,眼神中也似乎起了一层淡淡的薄雾掩盖住了曾经美艳的神采。
当她见过切萨雷来到床边时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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