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个兔崽子!!你竟敢伤我!?”他吼叫着想要伸手去抓男孩的肩膀,却一把抓了个空。
事情发生的突然,桑迪诺终于克服了身体的僵硬,双腿恢复知觉的同时,快速的转身倾斜身子,躲开了加西亚的手,不顾一切的朝着反方向快步逃去。
再快一点,跑得再快一点!桑迪诺开始后悔上学时没有好好地参加每一次的体能训练,恨不得自己能够跑得飞起来。
用尽了体能的极限完全不敢回头,一缕烟便钻进了来时的小巷里,还听见后面加西亚侯爵的惨叫声依旧不止。
“我的耳朵呢!我的耳朵!”他焦急地一边捂住侧脸,一边趴在脏乱的废墟中翻找着些什么,突然气急败坏地抬起头冲着那些瓦尔京士兵的方向大吼。
“还愣着干什么!追啊!别让他跑了!”
带头的大胡子瓦尔京人不屑地嘁了一声,接着用瓦尔京语下达着命令,一群士兵策马向着桑迪诺逃走的方向追了上去,马蹄奔腾,不再有半点的同情和犹豫。
只好在遍地的狼藉让城市的街道凹凸不平,马匹没办法发挥出最佳的速度。
再加上就七扭八歪的小巷在遭受了轰炸之后变得更加复杂多变。
桑迪诺凭借着身型较小的优势连滚带爬,从坍倒的一个个墙体下的空隙中爬过,狭小的捷径让骑马的追兵们只能绕路而行。
追到后面,坐骑反倒成了累赘,那些瓦尔京人不得不将马匹留在原地转而徒步追击。
而桑迪诺随着体力的流失也渐渐减慢了速度,不过真正幸运的是他认出了自己所在的地方,他看见一间被巨石块砸毁的面包坊。
虽然物是人非,但是里面还隐约散着麦芽的香气。桑迪诺认识这里,这里不远处就是旧城区。
桑迪诺已经知道哪里可以彻底甩掉后面的麻烦,目标变得坚定起来,腿脚也似乎跟着快了。
大概是左转了三次接着右转了两次……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在这个地方被人追着跑,桑迪诺熟练了许多,只是好多的路口都被坍塌的建筑堵得死死的,不得不爬上高高的废墟再从上跳下。
几次都差点把脚腕扭伤,不过很是复杂的地形让身后穷追不舍的脚步声淡了许多许多。
最终桑迪诺找到了一片较于宽敞的地区,看见那座上面没有任何标识存在的大房子。
所有的窗户都被遮掩,部分的墙体被巨石砸中但建筑的整体相较于周边的倒霉蛋而言很是完整,这里是卡尔流隐藏的小剧院。
曾经桑迪诺带着切萨雷曾参加过在这里举办的拍卖会,想起那时候的学校时光还都是那么的正常……
这样仔细想来,好像自从切萨雷参加了那场拍卖之后不久,他就失踪了,接着一切都变得不对劲起来……直到现在灾难的降临,都没能再回去以前平静的日子……
桑迪诺思绪乱作一团,不过现在可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看着那扇没有被废墟堵死的大门内漆黑一片。
里面的构造桑迪诺还是记得很清楚的,只要躲进建筑里就绝对不会再被那些瓦尔京人找到,说不定还能找机会绕晕他们,溜出来去找切萨雷。
脑子里规划着接下来的路线,努力回忆着内部每一处楼梯的位置,桑迪诺快步登上了台阶,向前摆动的手臂已经让指尖碰到了门框内的阴影……
可突然背部一阵猛烈的冲击感袭来,让男孩双眼瞪到最大,身体瞬间不受控制般地向前无力地倒下……
好像知道好像自己的身体很疼,但却又莫名其妙地感受不到那份痛意?
看着眼前的门内走廊消失,转而是冰冷的地面,桑迪诺的面部直挺挺地摔倒在地,血从鼻腔和口腔中止不住的向外流出……发生什么了?男孩自己也困惑着。
明明自己已经不再害怕了,又为什么感受不到四肢的存在,只差一点点就能进到阴影里,就有把握脱险了,就差一点点,哪怕是用手爬进去……
可为什么就是做不到?就连转过身来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都做不到。
男孩躺在了建筑门口的平地上,想要发出声音却只是咳出更多的血来,一把做工精巧的飞斧不偏不倚地斜砍在了他的脊背。
让血顷刻间浸满了那件圣卡尔流学院的校服,顺着男孩的身体流下,汇聚成新鲜的血泊……
听得耳边男人的脚步声响起,加西亚侯爵一手捂着自己血流不止的侧脸,一手从台阶上拖着他的剑刃,嘴里骂骂咧咧地走了上来……
“小兔崽子,你竟然敢往这里跑,知不知道这里办的活动都是谁的私人买卖?是我!这里是他妈我的地盘!是我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