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而后短暂地在切萨雷怀中……
那位穿着婚纱的红发女孩身上片刻停留,当伊洛娜将牵来的马匹送到切萨雷的面前之后,她便转而扭过头去不再有任何眼神的交流。
离开了礼堂,切萨雷放眼望去整个曾经的校园已经是一片狼藉,相比之下,礼堂遭到的破坏甚至是最轻的。
旁边的几栋较高的教学楼无一幸免,像是遭受了暴雨一般袭来的巨石,尽数崩塌倾斜,冒着浓烟。
就连草坪上没有遭成实质性伤害的石块都快要彼此堆成山峦。
更不要提远处似乎受损最为严重的宿舍区,眺望着那个方向只能看见一片火海。
阿斯托图带着他的铁面具骑士团已经先行一步离开了这里,地面上只剩下了证明他们存在过的纷乱马蹄印。
身后的礼堂中还持续不断有着微弱的求救声响起,那些人可都是曾经不可一世的贵族,如今却遭遇了如此可怕的事情。
那些凄凉的哀嚎让切萨雷的脚步不禁迟钝……除了伊洛娜以外离着他最近的那名黑衣骑士摘下了面罩。
二十出头的年纪,脸部的轮廓棱角分明,正是之前来给切萨雷送过文件的坎特,尽管切萨雷和他还不算是熟悉,但或许是坎特还很年轻的缘故,他一眼便看出了切萨雷心中的忧虑。
“伯爵……”
他淡淡地说着,不等他说完,切萨雷已经明白了他的用意。
“我明白,这些事情还是交给城市卫队吧……我们先离开卡尔流城再做打算。”
切萨雷不确定自己的做法是否符合经文的教条,但他绝不能再拿安雅的安全做任何的赌注……在将安雅扶上马匹后,自己也坐在了前面。
回头看向自己心爱的女孩,安雅紧紧抱着那个布娃娃,无助的身子贴在了男孩的后背上。安雅竭力地压抑着自己的哭声,她实在是太懂事了……
知道在这种状况下,自己的悲伤很容易传染给他人,让更多的人没办法冷静思考,导致更多的伤亡出现。
可也正是这份懂事,让切萨雷的心更疼了。
切萨雷侧过身来轻轻抹去安雅眼角的泪,手掌温柔的抚摸在女孩柔软的脸蛋上……安雅哭的狼狈,泪水把她的脸润得湿滑。“看着我好吗,安雅……”
切萨雷尽可能让自己的身子贴得更近一些,恨不得去代替安雅去承担那一份苦楚。
“看着我的眼睛,我们会没事的,你不会孤独一个人的,我会在的。”
感受着女孩身上凄凉的温度,也期望着自己的体温能够给予安雅任何一点点的温度。
可切萨雷却不知道自己的关切却反而令安雅更加的思念起自己的父亲,想起劳瑞恩先生每一次也是会这样安慰着她,可是安雅却再也听不到父亲的声音了。
明明安雅抱着的布娃娃只是一个新婚的礼物,说好了以后到了新家还会常来看望的,怎么就突然变成了一件遗物了……
安雅肩膀的抽搐越发的激烈,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下来,她的眼睛红肿,小巧的鼻尖发红,呜咽声不断。
新娘的花冠早就被掩埋在废墟下,原本艳丽的红发仿佛失去了色彩,散乱着像是一片片被风吹乱的树叶,那件婚纱也被泪水完全打湿了,紧紧地贴在了女孩的身上。
这座城市正在遭受着外敌的摧残,而安雅的世界也同样在一点点地崩塌瓦解……
远处又一次震耳欲聋的爆破声警告着切萨雷的神经,无论如何都不能再继续耽误下去了。“坎特,可以麻烦你带上我的朋友,并给他一把防身的东西吗!”
切萨雷吩咐着,而那位正值青年的鸦群骑士搭把手的功夫便将黄头发的男孩桑迪诺拉到了他的马背上。
紧接着,无需多言的切萨雷带领着鸦群向着圣卡尔流学院的大门奔驰而去,这将是他最后一次的离校,是时候与这座生活了好多年的学校做最后的一次告别了。
那位年轻的鸦群,坎特压低了身子紧随在切萨雷身后的位置,突然像是嗅到了一些不寻常的气氛,抬眼看向旁边脸色古怪的女骑手。
“伊洛娜?你怎么了?是察觉到什么危险了吗?”
坎特问着,从以前共同狩猎菌丝的经验来说,他从未见过伊洛娜露出过那副表情,仿佛在极力克制着某种狰狞的情绪。
不过他的好心提问却并没有迎来这位银发女孩和善的态度,反而是伊洛娜极其暴躁不耐烦的回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