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曦忍不住说了句：“我感觉陈恭欺负人！”
“又不是哪一个医生都跟他一样变态，能把切开术做的这么好。”
陈恭微微一笑：“去洗手吧！”
“洗手下班了。”
“我请你吃火锅……”
“瞧你委屈巴巴的样儿，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你呢。”
“我这是为你好。”
“你想想，腹部手术，切开有多关键，若是有腹膜炎，你这六度力度的开口，不都出问题？”
“对吧！”
赵曦听完之后，认真说了句：“今天吃完，优惠券你得给我……”
郑楚生还以为小赵要提出什么非分的要求。
没想到……
顿时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时候，一名护士走了过来：“郑主任，隔壁的手术要开始了。”
“让您准备过去。”
郑楚生微微一笑，说了句：“好，让他们等会儿，马上过去。”
千万不要小看一个麻醉师。
要知道，你今天能不能手术，麻醉师一句话的时候。
人家一句不能麻醉，你老老实实带着患者回去。
郑楚生这些日子，可算是在枯燥乏味的手术中，找到了一丝丝的调剂。
对着赵曦笑着说道：“下次胆子大一点。”
说完，郑楚生这才正色看着陈恭，问了句：“你刚才胆囊切除的时候，我发现对腹部空间感很好，你怎么就知道在这里开口的？！”
“要知道……这个胆囊的位置显然发生了变化。”
陈恭笑了笑：“触诊。”
“根据患者腹部疼痛，进行触诊反馈，疼痛放射区域的不同，可以进行分析。”
“其实不难！”
麻醉师听完，顿时竖起大拇指，对着赵曦说道：
“瞧见没？”
“这才叫高手，专业！”
“跟着小陈多学学，说不定……小陈毕业了，你就能出师了！”
“哈哈哈……”
说完，郑楚生忍不住笑了起来。
陈恭也是忍俊不禁。
赵曦瞪大眼睛，更加委屈了：“郑老师，你欺负我！”
“什么叫做他毕业我就能出师了。”
“我是老师！”
郑楚生笑眯眯的赶紧走了：“知道了，知道了，下次注意哈！”
……
等到郑楚生离开，赵曦瞪了一眼陈恭，出去一起洗手。
“我感觉你在CPU我！”
陈恭连忙面色严肃的说道：
“赵老师！”
“我怎么能CPU您呢？”
“您想想，这种低级的手术，对你来说，有什么锻炼的价值？”
“你完全可以独立应付得了。”
“而且，我训练好了，表现好了，不都是您的功劳吗？”
“我可是您的学生啊！”
“再说了……相比起毫无技术含量的手术，难道选择更好的手术切口，选择更好的缝合点，这些不是更有利于您的提高吗？”
“我只是帮你打杂而已！”
陈恭说完，自己都感觉有些说不过去了。
咳咳！
【叮！恭喜您，手术完成，正在评价……】
【手术难度：两颗星。】
【手术贡献度：75%！】
【手术评价：三颗星。】
【恭喜您，获得奖励：绿色宝箱+1；不正常积分10000分。】
陈恭看着奖励，顿时笑了笑，不错，不错……
参与度百分之七十五！
都是小赵老师的功劳。
赵曦看着陈恭，白了一眼：“你嘴角都翘到耳朵根儿了！”
“还笑！”
“你就是在欺负人。”
陈恭哈哈哈一笑：“你就说说，我骗你啥了？”
“骗钱？手术我可一分钱没有啊！”
“骗啥？我可是教你如何开口的，你想想今天这个触诊反馈，谁教你的！”
“还有，这手术切口，间隙选择……这些谁教你的？”
“赵老师，您可不能错怪我啊！”
赵曦委屈的看着陈恭，瞪大眼睛：“反正……我生气了！”
“你当着郑老师批评我！”
“我是老师好不啦？人家出去笑话我呢！”
“生气了！”
陈恭笑了笑：“一顿火锅能哄好吗？”
赵曦顿时笑了起来。
下了班！
换了衣服。
脱掉了白大褂，似乎整个人都多了几分自在。
身穿白大褂，似乎总是肩负着一种特殊的使命。
离开医院，两人不过和大多数的年轻人一样，可以肆意的挥洒青春。
今天天气不错。
两人也没开车。
这样步行朝着饭店走去。
这时候……
赵曦忽然看着不远处，一个六十岁的老人，牵着一只导盲犬，正在马路上行走。
“导盲犬停下了，哎呀……那里有个台阶啊！”
“好神奇！”
“你看，你看……又停下了，前面有棵树，老人走过去肯定碰头，导盲犬好厉害啊，这也能判断出来？”
陈恭也是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因为每次遇到台阶的时候，导盲犬就停下来，老人似乎知道肯定是有情况，就选择了停下摸索探路。
这一路上，途径了很多上下坡、楼梯、台阶……
可是老人没有遇到一点问题。
这只导盲犬就如同一个耐心很足的老朋友一样，静静的守护在老人的身边。
似乎，老人手里的不是一条绳子。
而是……一条心意相连的感情。
就这样，陈恭和赵曦两人硬是跟着一人一狗走了一公里多。
直到看见老人很快就要拐进一个小区，这才停了下来。
可是……
偏偏这个时候，忽然一辆车子闯着红灯就疾驰而来。
看到这一幕，陈恭顿时脸色一变。
顾不上其他，大声喊道：“快跑！”
导盲犬似乎也警觉的发现了什么，连忙拉着老人就往一旁拉去。
可是……
这剧烈奔驰而来的汽车，也注意到了这一幕。
他想要躲闪，却早已来不及了。
只能尽可能的朝着一边拐去。
而那导盲犬此时就在老人的身边，老人已经吓得快走两步，可车子此时就要撞了过来。
就在那电光火石之间。
导盲犬眼神直勾勾的看了一眼车子，然后直接用尽全身力气，扑倒了老人。
而车子猛烈的在它落地那一刻直接撞了上去。
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这一幕……
直接把周围众人吓了一跳。
车子上很快下来了一个男子，他看见自己撞死的只是一条狗。
顿时松了口气。
“还好！”
“还好……”
而此时副驾驶上此时也下来了一女穿着皮衣黑丝高跟鞋的女人，站在那里，冷哼一声。
“冻死人了！”
“赶紧走！”
“不就是撞死一条狗吗？”
“走吧，走吧！”
“还是个瞎子……”
说话间，男人从口袋里掏出三百块钱，扔在老人身边，急匆匆的离开了。
而此时的老人，原本躺在地上，连忙大声喊道：
“乐乐！”
“乐乐……你在哪儿？”
“乐乐……乐乐……”
“你在哪儿，你快告诉爷爷……”
老人就这么趴在地上，声嘶力竭的大声喊道，那撕心裂肺的声音，让人感觉不寒而栗。
在别人眼里，这可能只是一条狗。
尊重他的，叫一声导盲犬。
可是……
在老人的心里，这分明就是家人啊！
他此时也顾不上拦住车子，第一反应，就是趴在地上，双手着急的在地上摸索着寻找乐乐的痕迹。
忽然这个时候……
他在地上摸到了温暖的液体……有些粘稠，有些……腥味。
这一刻！
老人直接哭了起来。
“哇哇哇……”
他哭的就如同一个孩子，找不到了父母一样。
可是他不是孩子！
他也不是找不到了父母。
而是找不到了……陪伴自己的孩子，亲人……
这时候，好心人准备上前。
而这时候，倒在血泊里的狗子，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呜咽。
老人顿时脸色一变，连忙飞扑了过去。
很快，他找到了它，一把抱在怀里。
“乐乐……你告诉爷爷……你怎么了？”
“你是不是很疼。”
“你告诉爷爷好吗？”
“乐乐……”
“救命啊！”
“来人啊，救救我家乐乐……”
老人疯狂的样子，如同一个疯子。
毕竟，死了一条狗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儿……
没有人知道他内心有多痛苦。
除了他自己之外！
陈恭连忙飞奔过去，刚才的那一幕，他看得清清楚楚。
那导盲犬反应十分迅速。
车子还未到达的时候，就已经跳了起来。
但是，当他发现车子快要撞在老人身上的时候。
转身毅然决然的看了一眼老人。
直接扑了过去。
那一眼，似乎在对着老人在说……我走了，老伙计，照顾好自己。
此时，血泊里。
老人浑身是血。
而那一条狗，此时脑袋依偎在老人身上，面色安详无比……
它静静地看着老人，默不作声。
只是……它的双眼，竟然流出了两道眼泪。
它似乎真的舍不得离开他。
似乎……
真的有些不放心他。
只是，它知道，自己可能……要走了。
临行前，他没有挣扎，只是这么静静的躺着。
老人哭的很伤心。
不断的在痛苦的哀嚎，哭泣，双手甚至有些颤抖。
可是……
周围众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救人，可以打120！
但是……
救狗，能吗？
而这个时候，陈恭直接飞扑了过去，连忙扶起老人。
“老人家，别担心！”
“我们现在就送它去医院！”
“你放开手！”
“好吗？”
说完之后，陈恭对着随后跑来的赵曦说道：“我现在带着狗去动物医院，你带着老人慢慢来。”
说话间，陈恭连忙开始摆手。
可此时……
哪儿有什么车子啊？
即便是有！
谁愿意带着一条浑身是血的狗呢？
就在这时候，忽然一辆熟悉的车子，停在了陈恭旁边。
“上车！”
杨丽的脸瞬间出现在了陈恭面前。
和平时一样，素雅，大方。
陈恭连忙起身，拉开车门，就上了车。
“去最近的动物医院！”
杨丽没有多说一句话，急速而去。
没多久，车子到了一家宠物医院内。
陈恭抱着狗子就朝着里面赶去。
工作人员见状，连忙安排起来。
很快，一名经验丰富的宠物医生看见这一幕，顿时说道：“怎么回事？”
“车祸伤？”
陈恭点头：“没错，它现在呼吸很慢，有大出血的可能，希望你可以救救它。”
男子看见狗子身上的衣服，顿时瞪大眼睛：“导盲犬？”
陈恭点头：“嗯！”
男子连忙说道：“先拍个片子看看！”
“看看有什么情况。”
陈恭没有拒绝，抱着狗子就到了CT室内。
工作人员连忙安排起来。
没多久！
片子出来了。
男子皱眉看着陈恭，认真说道：
“伤很重，脾破裂，肝损伤，肋骨断了很多。”
“有一根还刺入了肝脏内！”
“而且，体内有大量出血。”
“我担心……”
陈恭面色凝重的说道：“试试吧？！”
男子此时也认真的说道：
“先生，你冷静一下。”
“你的心情我理解。”
“但是……”
“我实话实说手术的话得好几万。”
“值得吗？”
陈恭摇头：“值得！”
“不用考虑这么多。”
男子叹了口气，继续说了句：“而且……我们也没有办法保证完成手术。”
“毕竟，伤的太重了。”
“如果是人，这样的伤势，可能都已经死了。”
“我们这边，只能尽力！”
陈恭点头：“拜托了！”
眼睁睁的目睹了这样一幕，他真的不希望这条狗离开。
而此时！
躺在床上的狗，努力睁开眼，对着陈恭，忽然摇了摇头……
这是他最后的力气了。
似乎！
他在告诉陈恭……不必了……
可是，越是如此，陈恭内心的挣扎就越猛烈。
他认真说道：“救，一定要救！”
“好！”
“我联系我们院长。”
很快！
工作人员，开始筹备手术。
而此时……
宠物医院的院长也走了下来，一名五十多岁的男医生。
他看完片子之后，对着陈恭说道：“我希望你做好心理准备！”
“毕竟……现在不是钱的问题。”
“而是能力问题。”
“你瞧，这里，大出血，还有肝脏、脾脏的破裂。”
“我也不敢保证手术一定成功。”
“甚至……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我们这种二线城市，没有足够的宠物医疗资源。”
“我水平，也不一定可以完成。”
“知情同意书、病危……这些，你签字吧！”
陈恭犹豫一番，还是签了字。
院长看了一眼陈恭，很快进了手术室内。
陈恭在外面，焦急不安。
杨丽此时走了进来。
没多久……
赵曦也带着老人进来了。
“老人家，狗狗已经送进了手术室！”
“你放心吧！”
“没事的。”
老人跪在地上，双手合十：“拜托了！”
“救救他！”
“多少钱都行。”
“我还有房子，能卖掉的。”
“你救救他吧。”
陈恭和杨丽、赵曦只能不停的安慰老人。
可这个时候……
忽然院长走了出来，面色严肃的说到：
“情况可能有变！”
“里面开腹之后，很糟糕。”
“我们不敢采取任何动作。”
“稍微不慎，就会导致大出血。”
“现在……”
“我只能跟你们说，抱歉……”
“若是在首都那些大地方，或许还有救……”
“但是，我们这里，没有顶级的动物医生。”
听见这话，老人沉默了下来。
现场，气氛无比凝重。
每一个人都忍不住叹了口气。
其实……
这样的画面，时有发生。
大多数人面临选择的时候，可能会选择放弃……
毕竟，继续下去，花钱……可能只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陈恭忽然想到了什么，站起身子说道：
“我是山河医科大的，我……可以请人来做吗？”
听见陈恭的话，顿时男人好奇的看了一眼陈恭。
“人和动物是有区别的。”
“能给人做好手术，不一定能给动物。”
陈恭摇了摇头：“希望您可以把手术室提供给我们！”
“可以吗？”
男人犹豫一番，看着陈恭说道：“尽快，我能维持住它的生命体征，但是……只是暂时的。”
陈恭连忙点头，拿起手机，拨通了秦学海的电话。
他知道……
解剖实验室内。
不乏一些对于狗足够了解的老师！
或许……他们可以帮忙。
十分钟以后！
两辆车子停在了门口。
七八名身穿山河医科大实验室白大褂的男子朝着里面走来。
“陈恭，我们来了！”
“我们来了！”
这一刻……
似乎他们的身上，充满了光……
……
ps：今天是国际盲人日。
而导盲犬，是盲人世界里的光。
感谢它们陪伴在主人身边的……日复一日。
这一章，为了它们而写。
感谢“青春的须臾”大佬的5000打赏，谢谢。
女主的问题……大家其实不用想那么多。
我并没有决定谁是女主。
因为……这本书我对女主没有设定大纲。
基本上看感觉写。
或许感觉到了，女主就来了。
我们生活中，显然不可能只认识一个女人吧？
所以，希望大家可以慢慢来，看他们的故事，因为……我都不知道剧情后续如何。
我很喜欢没有大纲的写法，因为这样，可以充满了很多不一样的期待。
就比如今天这章，压根没有想写，感觉到了，就写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