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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炎此刻衣冠不整的闯进了殿内,他看起来相当的狼狈,浑身黑乎乎的,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潇洒模样。
他看到曹髦,险些哭了出来。
“陛下,我毁了太仓,因为我的缘故”
“安世,勿要害怕。”
“来,详细的给朕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看到司马炎还在颤抖,曹髦又令人拿了些茶,让他先吃茶。
司马炎缓了许久,他的脸色极为的愧疚,“陛下,臣先前总是无法调查,这一次,终于有了进去的机会,我就领着人进去了,因为机会难得,就从早上查到了晚上,后来就以火把来照明,继续计算记录当时那些官吏就劝说我”
“他们说太仓内不好用火把,担心失火,我不以为然,没想到,后来就真的失火了”
司马炎此刻是没脸看曹髦了。
这可是陛下第一次吩咐自己来做大事啊,就是调查粮仓这样的小事,自己都没能做好,前往调查粮食储备结果烧了太仓,这简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这件事出现在史书上,都能笑死后人了。
自己此生的名望,前程,乃至在史书上的名声,全部都毁了呀。
自己还辜负了陛下的厚望。
司马炎是越想越绝望,双手都在发抖。
曹髦平静的听他说完,随即笑了起来。
司马炎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曹髦,“这件事怎么还能笑呢?!”
曹髦摇着头,“你别怕,粮仓不是你烧的。”
“怎么会那么巧,你先前都进不去,太尉一来就可以进去了,别人刚刚劝说你不要用火把,伱一用就着了火?你才带去多少人?况且,朕在此处都没有看到远处的火云,说明这火势根本不大”
司马炎惊愕,“不是我放的??那是谁啊?”
“当然是那些不想让你去查的人了。”
“朕问你,这件事后有谁跟你说了话?”
“太仓的官吏都说了,他们说:可以为您隐瞒这件事,不让群臣知道,但是我们身为官员,不能去欺骗陛下。他们希望我如实将事情告知你”
曹髦冷笑着,“眼高手低的酒囊饭袋,愚蠢至极,竟敢这般轻视与我?”
他缓缓看向了司马炎,“安世,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要罢免那些人了吗?”
“我先前就给你说了,这件事的难度不亚于斩杀刘禅,为什么?就是因为朝中皆是这些弄虚作假的狗贼,他们上下勾结,狼狈为奸。”
“庙堂的税收不明,支出更是如此,他们吃天下的税收,又吃对各政的支出,一个个那是吃得富甲天下,家里的耕地产业无法计算,牛羊数不胜数,光是奴仆就有数万,数万奴仆啊,千里耕地,封侯都未必有这样的食邑!!!”
“太仓就是重中之重!”
“你看看过去担任司农的人,哪个不是富甲天下呢?”
司马炎想了想,忽然看向了曹髦,“对啊那咳。”
曹髦看着司马炎那欲言又止的模样,“朕知道你想说什么,当初朕的先祖也曾担任过司农,后来就出了一亿钱买太尉。”
“这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但是这样的事情,往后绝对不能再发生了!”
曹髦很是严肃的说着,司马炎也终于松了口气,原来不是自己的原因?
曹髦再次说道:“你先前还说可惜要是不除掉这些人,那就是这样的下场,他们没有将你一同烧死,都是看在你宗族的份上,若是换个人前往,此刻早就被杀掉了。”
司马炎终于沉默了下来,他似乎意识到,自己过去将这些都想的有些太简单了。
他以为这样的事情,就是一句话能解决的,实在不行,就安排一个好的司农就可以解决。
可这上下都是如此,将整个司农部门彻彻底底的换一遍,大概也不会有什么好转吧?
司马炎抚摸着下巴,居然是不自觉的效仿起了曹髦的动作,“那我们要怎么办呢?”
“你不必去理会了,这件事,只能是一步一步的改变了。”
“接下来,你就勿要再去读那些书了,每日都来朕这里听令吧,跟着张华他们,多增加自己的阅历和经验,往后好委以大任。”
“唯!!”
司马炎行礼,随即又说道:“对了,陛下,何将军的儿子邵,这次也是一直陪在我的身边,我的诸多好友里,只有他愿意来帮助我解决大事,但是他却不敢跟着我来拜见你我觉得此人可以重用”
“不用太在意他的事情,且做好你自己的!”
“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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