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多说什么,医生静静的转身离去,门刚轻轻关上,莫亦寒便烦躁的一手打落了身旁桌上的烟灰缸。
“女人,到底有着怎样的心理?能够狠心做到如此地步,一个这样,两个也是这样!相似的容貌,就连心境都是如此相通吗?”
回想起刚刚为慕思雨做检查的那个房间,以及那些医疗设备,林诗曼并不知道,这是莫亦寒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命人整理出的一个小型家庭式的医疗室,而他之所以这样做,完全是因为那一次林诗曼发生了意外,失去了肚子里的孩子。
“为你考虑这些,为你忧心牵挂,但是你做了什么?撇弃了我的心,又要这样一个女人出现,让我对着那张脸,对你整日的思念吗?曼曼,怎么会有你这样狠心的女人?怎么会?”
莫亦寒冰冷的脸不在那么阴寒,而是充满了痛苦的神情,他的手掩盖着自己的双眼,十分头疼的靠在沙发上,虽不曾哭泣,但那微微颤抖的肩,却可以强烈的感受到他内心的哽咽。
慕思雨的孕期证明,沒有让莫亦寒产生任何怀疑,因为在他离开的那天,也正是慕思雨与邺丙辰在一起的那天,不论慕思雨是怀着怎样的心境,误以为孩子是自己的莫亦寒,在错误判断以及失去过林诗曼和他的孩子之后,对于慕思雨腹中的孩子,充满了深深的愧疚。
从不希望自己被束缚,也从未有过这些要求的莫亦寒,他的内疚來自于未曾谋面便已不复存在的孩子,而这种心思,却是來自于林诗曼痛失骨肉的无声哀伤,想起那时浓情蜜意下,他放低了姿态,只是表达心底的爱,问林诗曼再生下他们孩子的话,莫亦寒便愈加烦躁!
病重的朦胧,莫亦寒还总是出现幻觉,林诗曼回來了,她正用那一汪泉水般的深情双眸,满含浓情爱意的看着躺在床上的他。
是感觉到了那样的注视,身体的不适,因为一种狂喜而渐渐消退,恍惚之间,林诗曼曾经主动的靠近又出现在眼前,微闭起双眼,柔情似水、温情万种,在他的脸侧轻柔的一吻。
但当莫亦寒猛然惊醒时,入眼的黑暗让他明白,也许这一生、这一世,重新找回自己所爱,便会成为他永远企及却无法得到的奢望。
“离开我,不再回來,避而不见,你是这样想是吗?好,你放弃了所有的诺言,我又为什么要因为你这样的女人而继续遵守约定?不需要y本不需要!你这样的女人更是不配”
狂躁暴怒之下,莫亦寒充满哀痛的眼底,突然增至一种极致的冰冷与无情,他在作出一个决定,一个给那个躲在暗处的女人,狠狠致命袭击她心的决定。
他坚信,林诗曼的那份情不会作假,他生气,即便如此,又为何要分离?“既然是如此朦胧不清,那么就做到彻底,不管你是真是假也好,我只要你真的会为我伤心,我只要你见到,沒有了你,我莫亦寒一样可以!”
天色渐晚,夕阳西下。
踏着晚霞的最后一道光色,楚浩轩的车,停在了安置林诗曼居住的别墅里。
一如每天一样,那道身穿白色连身裙的倩丽身影,披散着黑亮长发,应着微风,站在阳台上目光远眺,神色凝聚,却不再像往日那样带着忧伤,而是唇角不经意间浮现出一丝笑意。
见到林诗曼的笑,楚浩轩的心情也变得大好,他心里自然也明白,今天的林诗曼,为何会表现出与以往的极度不同。
那是因为她做到了一件自认为不可能的事,而做这件事的决定,也是在内心相当大的纠结下,慢慢产生的变化。
林诗曼的开心,也让楚浩轩唇角扬起一抹笑意,他开了车门走出去,双手环抱在胸前,一副好笑的姿态,抬头看着站在楼上的林诗曼。
感受到一双带着灼热气息的双眼注视着自己,林诗曼才猛然回过神,测了下身,低头见到了看着自己微笑的楚浩轩,神色先是明显的一怔,随即又柔柔的笑了起來,“什么时候回來的?我居然不知道。”
“你的心思一定都放在今天发现的新大陆上,哪里还有时间搭理我是什么时候进來的呢。”楚浩轩打趣儿的回应着她,惹得林诗曼想起今天的事,脸上又是一阵嫣红。
她连忙低下头转身向屋里跑去,却在跑了几步,又回头看冲楼下的楚浩轩笑说道:“你快点进來,我有礼物要给你看!我第一次送礼物,你來晚了,我就不送了。”说完跑进了屋。